阁外的鏖战越来越血腥,残存的巫族人被御灵阁道人和天弥军团围攻,法杖接连被夺,有的全身血色,有的目不能视物,七窍流血。他们的双手被捆缚了起来,屈辱地跪倒在地。
巫者已经覆灭了。林甫转过身来,一脸毅然决然的表情,命令道。
“关上阁门,守在第二道内门之前,我们是羽生最后残存的生命,必须奋斗到最后一刻!”
身后的学士眼中也皆是视死如归的表情和不甘的恨意。
“林靖”,林甫看了一眼自己也在阁中任职,仍然年轻的儿子,“准备好火把,敌人攻破此阁的那一刻,便点燃剩余的书卷,我们将与他们同归与烬。大家可有异议?”
“殉国而死,此生无悔!”周围接连响起了铿锵有力的回应。
“是,父亲!”年轻的学士没有一丝犹疑。说罢,又从阁库中取出一坛坛酒,从头浇灌在身上。
其他学士也效仿他,依次将酒精浇灌全身,洒遍了书卷之上。
与此同时,一声声撞击从木帘门外轰鸣而起,摧枯拉朽的力量拥挤过来,白衣黑冠的学士们用力地抵在门上,却依然被掀翻在地。
机械的战机挥舞着偌大的铁拳,一个力道便把木质的窗栏击得粉碎,大门从南边被破开,手执长刀的天寂军鱼贯而入,展开了一阵血腥的屠戮,横刀挥开,斩杀着手无寸铁的学士们。
“挡我者,皆死!”南宫牧冲了进来,脸上是肆意而凶狠的微笑。
一刀而下,劈开了他身前一个瘦弱的羽生学士,血肉横飞,向苏子墨站立的方向溅了过来,却从他透明的身体间穿过。
那瞬间却如一盆冰冷的泉水浇灌全身,他打了一个寒颤。
南宫牧并未看见这个来自百年后的幻影,厉声道:”那本鬼大典在哪里,快给我找出来!”
就在那时,立于西阁门前的林甫,夺过了林靖手上熊熊的火把,眼中也闪着烈焰。
“南宫牧,你永远也找不到国典的,那是属于我们羽生王朝的精魂,即使毁灭,也不会让它落入你的手中!”
说话间,他将火扔在了自己脚下,火焰顺着他脚底的衣衫上窜而起,瞬间将那白衣黑冠的身影吞没。
“不好,他要自焚,快躲!”
林甫一笑,转身跳向身后一个巨大的酒坛。
“父亲!”
林靖高呼一声,只见一个火色的人影跃入了酒坛中,瞬间爆开,地狱红莲刹那绽放,熊熊烈火四周蔓延开来,转眼吞噬了整个楼阁。
烈焰如风饮血,学士们却前赴后继地跳入了这骇人的火海之中,直至全身火红,随后发疯了似的抱住了敌人,似要他们同归于尽。
骄傲的天寂军团未能料想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士们竟也能刚烈到如此地步,心中俱是一阵惊骇。
南宫牧也被困在了一团火海中,高声喊道,“御灵阁的人都去哪儿啦?快灭火啊!”
藏青衣袍的道人们这才晃过神来,催动了御水术,清凉的水滴从天空浇灌起。
然而这火焰只是轻微地减弱了片刻,便又绵绵不绝地燃起,仿佛它们并不是自然而起的天火,而是来自人心中的怒火。
林靖奔走过去,抱住了火海中那一团焦炭似的人影,火舌也随着窜上了他全身,发出滋滋的响声,年轻英俊的面容,如墨的长发,被火光吞噬,尽是一片灼人的焦黑。
他低呼着,“父亲。”
已然僵硬的黑炭之人缓缓抬起手,发出一声虚弱的叹息,“未能完成国典,为父不甘心啊,羽生不该绝于此。”
“父亲父亲”颤抖的呼唤声带着撕裂的痛苦和万般的怨愤。
火焰中那一双双眼睛的光彩还未熄灭,也饱含着热泪,“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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