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字符绕过月光下的树丛弯弯绕绕地飞了出去,从地上桂花细长的花瓣缝隙中渗了下去。
方才倒在地上的家奴感觉脚上束缚的力量松开来了,一个白衣人落在了身边,长袖一挥,拂开了覆盖在地上的一层厚厚的桂花瓣。
家奴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便拔开腿跑开了。
地上赫然躺着两个小小的人形陶俑,有双手却无脚,赫然睁开的双眼而无眼瞳。身体被捆缚了黑色绳索,还在挣扎。
“这是,庙鬼?”华予低头查看了一番,心中一惊。
据古说,神庙若是久无香火,长期废弃,庙中的泥胚集结怨气,易化为鬼怪。
不过自从天弥朝来,倒是少见了,在这南方苍梧之地竟然真的存在。
她略一抬手,那两个陶俑咧嘴一笑,身体突然如冰块融化了一般,化为了泥水,渗入了土壤之中,消失无影。
庙鬼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疑惑了片刻,堪堪往回走去。
宇文志和小妾缩着身子站在高台之上,战战兢兢地向四面打量着,似乎也是被方才家奴的几声叫唤吓到了。
苏子墨却依旧云淡风轻地喝着桂花酒,见华予走了回来。
“先生找到是什么了吗?”
“不过是几只爱捉弄人的陶俑小鬼,不会害人的,不用担心。”华予道。
***
再过两日便是中秋,于文志盛情邀请苏子墨和华予过了节再走,中秋又不宜赶路,两人便应了下来。
翌日清晨,两人带了云耳,骑着马,在山野乡间闲逛,行至一片农舍前,突然听到一农妇的哭喊声:“哎呀,我们家的糕被偷啦!真是无耻盗匪......无耻盗匪......”
左邻右舍的忙过来劝慰,叽叽喳喳地议论了起来。
“刘婶儿,别难过,咱们家前几日不也被偷了吗,这事儿也不稀奇了,好多家刚做的糕都没了。”
“哎呀呀,真是猖狂。无法无天了,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鸡鸣狗盗的勾当。”
“完全见不着踪影呀,我们家的狗一向可机灵了,什么声响儿都可以听得到,之前贼人来的时候不也一点没察觉吗?”
“怎么办,要不要再去报个官,请官爷们想想办法?”
“现在是报官也没用了,你看看于老爷,请了那么多人日夜守候府上,不还是被偷了吗?”
“哎呀,真不知如何是好,一年就结这么点桂子儿,还给人偷了,怎么过节呀。”
几个农妇议论不出什么结果,唉声叹气起来。
苏子墨道:“哎哟,这个盗花贼还真是不得了,先生,你觉得会不会是什么贪吃的妖作怪,比如饕餮兽之类的?”
问出来旁边人却没回应,对云耳吩咐道:“你去帮忙问问,这附近有没有从前的谷神庙。”
云耳向几位农妇问了方位,说是在约一公里外的北边山上有座荒废的大庙,三人便驱了马往前奔去。
不久便入了山林。见一石庙尖着,扯了扯缰绳跃然前去。
***
三人回了于家宅院,正准备去找于文志道早安,刚走到大堂前,听到里间传来男人怒骂声。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当初娶她的时候竟然不知道她是这样一个心机深重的女人!”
“手段卑劣,幼稚至极,令人恶心!”
“来人,给我把夫人好好看起来,日夜在房前看着,不许她出入。”
下人见了苏子墨和华予,连忙进去通报,怒骂声才消了。于文志仍是一副笑脸迎出来。
“于老爷,老远就听到里面的大动静,发生什么事儿这么生气啊?”苏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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