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两相对峙见,身后又突然出现了一个黛色长衣,面带纬纱的身影,束着高高一缕发冠,长发飘逸。
黛衣人手中并未持武器,却伸出手指,催动真气,化开了一圈圈墨迹,向玄牝缠绕而去。
“昨日来了个会使缚灵的白衣,今天又来了个黑衣,真是棘手啊。”谷神拖长了声音,幽幽道。
她竟然也会用字缚灵,苏子墨心中惊异,究竟是个什么人?
黛衣人并不多话,双手合十,口中默默念颂,只见她指尖的墨迹仿若倾倒而下,又如有一只无形的大笔书写,渐渐连成了一长串的文字符,隐约可见写着“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
字符蔓延开去,在夜空中如蝴蝶般漂浮舞动。
随之她低喝一声,那些载沉载浮的墨迹文字倏忽间如乌云般朝玄牝压去,盘旋几圈,将他整个人罩住,玄牝被困在其中,动弹不得,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管我玄牝的闲事!”
“关乎了生灵人命,就没有闲事一说。”那黛衣人回应道,这是一个颇为清冽的女声,带了几丝疏朗正气。
苏子墨心头一动,果然是个女人。
“看啊,又多了一个人!”
“哎哟哟,现在变成三打一了。“
“新来这个更厉害哦,一下就把披发的用绳子套住了。不得了。”
看台上的人还在兴致盎然的议论。
玄牝脸上隐现怒气,他额间的弯月黑色愈发浓郁了,周身突然黑气一涨,爆开了围绕着的字符。
他左手突然一甩,撒出无数粒金色饱满的谷粒,如天降骤雨一般挥洒了出去。
飞驰的谷粒在空中皮壳尽皆剥开,如飞鸟展翅,瞬间幻化而成了金羽的鸟雀,啾啾鸣叫着。
金色的鸟群和浮动的墨色字符缠斗在了一起,一时间遮住了中秋之夜的明亮月光,如乌云密闭,在地面投下了密密的斑驳蠕动的影子。
黛衣女人眼看攻击被防御住了,眼神一凌,右手腕一转。
又一股滚滚的墨迹从她手中汹涌而出,似浪潮般高高耸起,又如高山瀑布般倾泻而下。
黑水如马群,汩汩奔腾而下,翻滚着,化成了灵动的字符。
一个个字符连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嗖地一声飞了过来,把谷神生生围在了网里。
她手一收,力量往下一带,玄牝便从高楼上拖拽而下,向后坠入了一条人迹较少的巷道之中,落地的瞬间,黑网突然空中一悬,然后缓缓落地,将玄牝轻轻地放在地面。
黛衣人自己也飞身而下。
苏子墨和云耳也跟在其后,从高楼上一跃而落,稳稳落地。
“咦?上面的人怎么一下子都不见了。”
“有一个貌似被摔下去了。”
“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可不得了,会不会出人命?”
“哎呀就三层楼,死不了的。”
“看来是打完了,散了吧散了吧。”
玄牝被束缚了手脚,想站起来,被黑网一绊,摔在地上,仰面朝天,十分狼狈。
“哎哟哟,这位侠女,能不能下手轻点。玩什么高空坠落的把戏。”
“你的信徒们可都在下面看戏呢,想让他们看见你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吗?”女人道。
苏子墨望去,见她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两个少年,白衣束发,静静地立着,夜色中看不见面貌。苏子墨心中却更肯定了,果然是在白玉湖所见的那人。
玄牝面露不甘之色,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只能默然不语,挣扎着起了身。
黛衣人动了动手指,字符带略微松了些,让玄牝能活动双手,他终于得以舒展了一下身子,整了整头发和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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