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号年轻力壮的大伙,手持棍棒三角杠,没多会就把里里外外砸得稀巴烂。
现场一片狼藉。
胡菲看着这个她从到大生长的地方,心里无端涌起股伤感。
还没等往深处想,隔着院墙传来吵嚷声。
“那杀人犯回来了?”
“对,就在里面呢,还带来了二三十号人。进门就把我和康康给扔出来了。哥,你可一定得帮我。”
胡菲认识这两个声音,后者王长祥无疑,前面难掩蛮横的,正是她后妈的娘家哥哥,曾经她叫舅舅的男人——宋富勇。
后妈娘家是杀猪的,这位曾经名义上的舅舅从吃猪肉长大,长得膀大腰圆。杀猪多年,他身上有股蛮力以及见惯了血腥的煞气。
谁见了都怕。
王长祥最初那么听后妈的,跟这个家境宽裕人又满身煞气的娘家兄弟有很大关系。不过后来习惯了,渐渐也就成了真爱。
胡菲唇角扬起一抹嘲讽,乍听闻宋富勇赶过来的恐惧也消散不少。
她早已不是那个天真的孩子,王长祥父子欺软怕硬、不足为虑。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房子,真正要面对的,还是这位曾经名义上的舅舅。
“你没事吧?”
苏音敏锐地察觉到了胡菲一瞬间的怯懦,神色间带上关切。
胡菲摇头,从斜挎包中摸出那把剪刀,径直走向门口。
猛烈的砸门声传来,连带着还有不堪入耳的骂声。她示意堵在门口的那几个弟:
“开门。”
弟们看向史翔。
史翔眼珠子一转,朝弟们打了个眼色。
从混一块的,不用多问便明白这眼色代表什么意思。其中一个满是机灵劲的弟上前,手放在门栓。在门外那人又一次拳打脚踹组织攻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掉门栓。
年久失修而有些松散的大门敞开,膀大腰圆的汉子来不及收住劲,一个趔趄冲进来。
下一刻,冰冷而尖锐的金属顶住了他的喉结。
宋富勇下意识地握紧拳头,一双被满脸横肉挤兑得差点看不清的眼往下斜。
瘦瘦的身影映入眼帘。
“还真是你这个臭……”
顶在喉结上的冰冷金属往肉里刺,宋富勇一双肉眼使劲往下瞥,就看到一双手正握着剪刀。
顺着那只伸过来的胳膊看去,记忆中那个唯唯诺诺、毫无存在感的便宜外甥女,此刻却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四目相对的瞬间,王富贵不由打个哆嗦。
不过他也不是吓大的,从杀猪,见多了血,多年下来他也有几分胆色。
“不过是个丫头片子,吓唬谁呢?”
胡菲眼睑下阖,挡住了眼中的脆弱和怯懦。
不过很快,她目光定格在短一截的左手指上。当年失去理智之下刺死后妈,她直接被闻讯而来的宋富勇打个半死。要不是接到报案的民警及时赶到,送她去医院,只怕她真的会被打死。
虽然她命保住了,可这根指却被剁下来一截。
余光瞥见院里那颗石榴树,据说是妈妈出生那年,姥爷亲自在院里栽种。这是他们胡家的地方,凭什么任由姓王的和姓宋的轮番在这里撒野,作威作福欺负他们姓胡的主人。
心绪难平,连带着宋富贵多年积威而带来的那种恐惧感也被抛到脑后。
“不敢?”
右手用力,剪刀尖往他肉里戳去,胡菲神色越发阴狠。
“我已经做过一次,大不了,再进去呆几年。”
少管所里最起码没人欺负她。她出来,可不是为再受这些人欺负。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手上力道不由加重。带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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