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我就做鬼,除非你让我连鬼也做不成。”这双脸似乎感受到外婆身上强大的气息,缓缓缩回来,在小孩身后又多了一个没有五官的女人,一身白色,飘逸的长发拉在地上。
女人站在小孩身后,指了指跟前的门,我就在这间屋子躺着。
嗖!
小孩窜了进去,女人虽然没有五官,但仍然能看见她邪恶的微笑。
外婆冲了上去!
嗡!
“我咋睡着了?”
趴在灶台上,外婆打了个盹,回想起刚才那个梦,心里突然惶恐不安,赶忙冲了出去。
赵海龙终于来了,嘴里吹着勺子,手里提着篮子。
“你可来了!我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盼来了。”外婆已经到了极限,扶着墙砖,含着泪。
赵海龙声音很大,故意想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云逸他婆,我来了,云逸睡了么?”
外婆没有意会到,“啥?云逸在屋里。”
“哦,睡也呀,你看我给云逸拿的百家饭,可惜了,可惜了,我摆在门口,让云逸醒来再吃吧。”
说吧,掏出篮子,将饭碗拿出来齐刷刷排了一排。
“我去把院灯开开。”
赵海龙忙上去一把抓住外婆胳膊,笑着说,“云逸他婆,你进屋,你先进屋。”
这次外婆意会到,黑灯瞎火掏出钥匙,凭着感觉开了门。
“他婆,门不要关,给云逸透透气,年轻娃娃火气大。”小声问道,“都按照我说的做了没?”
“都安顿好了。”
赵海龙闹腾的隔壁两邻都站在自己院子门口往我们这边看着。
“他婆,脱鞋上炕。”
外婆不知何意,只能跟着一起做,老头也脱了鞋子,坐在炕上,随即往门口看了眼,连忙说道,“他婆,云逸能不能活,就看你了。”
外婆惊恐,这么重的担子压在自己身上,关系的可是自家外孙性命,一时间惊慌失措。
“你不用怕,我用百家饭把那东西引开,但坚持不住多久,那东西实在太凶,你我想象不到的凶,趁这个时间你一定要把云逸找到带回来,不然,等到鸡叫,神仙来了也没办法。”
外婆还没做好准备,一指朱砂点在外婆额头,将炕头已经准备好的水鸡蛋塞进外婆嘴里,猛然间浑身颤抖,紧接着然后垂下脑袋,一动不动。
当外婆眼睛再次睁开,葱郁的森林云烟雾饶,头顶白茫茫一片,感受不到丝毫温度,脚下没有丝毫感觉,这里听不见风,看不见雨。
“云逸,你在哪儿?云逸。”外婆扯着嗓子喊着。
每一声喊出去,久久回应不散,再重复一声,回音套着回音。这么大的山,这么浓的雾,哪里有人的影子,外婆紧张着,焦急着,拼命着。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人与人之间感情最为浓缩的部分,在某一时刻全然顺着内心去释放出去,这种东西才是能量最大的。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无故人!
“解放区呀么嗬咳,大生产呀么嗬咳,军队和人民,西里里里,嚓啦啦啦嗦啰啰啰太。”外婆扯着嗓子唱起来,越唱声音越大,越唱越起劲,她将这些年带我的不易,将这些年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全唱出来,在山谷中央回旋着,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响彻云霄,就算在千里之外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是的,我们着最自然的心去释放出来那部分,不是其他,是我们的爱,我们对亲人的爱,对朋友的爱,对生活的爱,对世界的爱。
只有这种爱,在我们最痛苦,最无助时才能迸发出巨大能量。
外婆这辈子只会这首歌,她从来没有唱给任何人听,我开心时,悲伤时,上山挖地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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