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道人万没料到这看似单薄的年轻人竟身负如此神功。步入江湖多年,死在他掌下的好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本以为这次一招便可毙敌于掌下,却不想对方内力如此雄浑,直震得自己半边身子酥麻,竟再提不起一丝气力。
眼见陈化及口吐鲜血,知他内伤不轻,却对这少年再也不敢小瞧,当下脚步稳在原地,神魂守舍,暗行周天。
秦小楼大惊失色,原本颇为胆小的他竟不犹豫,飞身朝天机道人扑去,要拼性命。
道人见小楼身法,已知他常人一个,外功内力全然无有,但此时气力未通,也不硬接。伸手自怀中取出符箓一道,凌空祭出,倏地贴在秦小楼当胸。
符箓虽然轻若无物,但说来也奇,胸口中了符纸,竟然脚下一绊,登时跌倒地上。秦小楼一跤跌得口鼻冒血,也顾不上擦拭,口道:“邪门!”,伸手便去撕扯。可那道薄薄的黄纸竟似长在肉上一般,轻轻一拽,胸口便刀割般疼痛。
索性不去管那符纸,正要自地上挣扎起身继续扑向道人。却听天机子口中念念有词:“山中土地山中王,一条猛虎六尺长,打了门牙锁了口,泰山压顶在门上!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急急如律令!敕!”黄袍一抖,数道无形黑气仿佛自天而降,朝秦小楼重压而来!
秦小楼身子起来一半,突觉顶门黑气环绕,一股如山巨力仿佛五岳崩塌,轰隆隆压顶而来。登时眼前一黑,五体伏地,再难动弹分毫。
“妙妙妙!咳咳……道长好武功,好术法,化及佩服……”陈化及抚掌微笑,强忍咳嗽,拇指擦去嘴角鲜血,“只是这一身道法,在你身上却成了欺男霸女、助纣为虐的邪术,可惜可惜。”
“呵呵呵,我三茅神术乃玄门正宗,谅你肉眼凡胎也难识得,安敢诬为邪术!”天机道人冷笑道。
“玄门正宗?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陈化及正色道,“邪人行正法,正法亦邪;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正。瞧你一手数术使得妖气冲天,还有脸自称玄门正宗,好厚的脸皮!”
言罢,步踏天罡,闭气三嘘,右手莲花掌诀朝向小楼,口中默诵:“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吾来到处,邪气悉走,吾有天丁力士,五岳搬除,远迸千里,急急如律令敕!”
秦小楼只觉灵台一阵清风拂过,登时清醒。身上重压之物立刻消于无形,杳然无踪。摇摇晃晃起身,躲在陈化及身后张嘴骂道:“好不要脸的妖道,打不过我大哥就用妖术害人!你若真有本事,我们各执棍棒杀个你死我活!”秦小楼虽然愤怒,却万分聪明,心知再冲上前,无异于飞蛾扑火。于是口中咒骂,身子却不再向前。
天机道人似乎毫不把秦小楼放在心上,理也不理。眼睛却如剑般刺向陈化及,“咦”了一声,惊道:“小子!你师父是谁?哪里学得这祝由秘术?”
陈化及胸口仍隐隐疼痛,但强敌在前不好露怯,挺胸朗声道:“你既识得我的手段,还不束手就擒,是嫌命长吗?”
天机道人狂妄一笑:“哈哈哈!《巫祝玄经》虽然神通玄妙第一,但想来你这小子修习时日不久,未参真谛!现在想要取我性命?哼,不知天高地厚!你实话道来,巫晓晓是你什么人?”
天机道人此言一出,陈化及心中着实一惊,暗忖:“巫晓晓前辈羽化多年,石室中留下的《巫祝玄经》世人极少知晓。想不到这天机子果然不凡,一眼便看破我的手段……”当下也是哈哈一笑,道:“《巫祝玄经》,通天彻地,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你既知《玄经》神通玄妙第一,更该知道巫门向来以此经为尊,不传外人!”这一句话说得不可谓不高明,既没有违背师道谎称自己是巫晓晓弟子,又让天机道人产生误会,心有忌惮。
果然,天机道人眉头皱起,急问道:“巫晓晓是你师父?她隐退江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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