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妙直接打了车去陆时屿家, 下了车以后一点犹豫没有, 直接上了楼。
她早就知道陆时屿家几楼, 此刻一点把陆时屿的二姨放在心中,她向来是不喜欢接触这样复杂的家庭事。
但这和陆时屿的身体状况比起来便一点不重要了。
他对她而言不仅是小时候可爱的弟弟,是长大后的天才同桌,也是从湖中把她捞起的救命英雄。
这几种感情混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东西。
她自己也弄不太明白这种奇怪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这是叶妙第一次来陆时屿的家,或许这算不上他的家, 只是他一个临时的借住所。她也好希望,陆时屿能够早点离开这里。
叶妙按响了门铃, 在等待开门的过程中, 脑海中想象了好多可能出现的画面。
她可不敢确保自己对陆二姨会有好脸色,但陆时屿又生活在这,她到底应该怎样说呢。
这真是个让人纠结的问题。
但当大门打开时, 叶妙却愣住了, 眼前站着的人是陆时屿。
他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穿着皱巴巴的单衣和运动裤, 外面披上一件运动服,精神低迷, 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不少。
叶妙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陆时屿, 他在班上一向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平时脸上几乎不会出现什么多余的表情。
穿衣也是一丝不苟了, 简单的校服穿在他身上看上去都和别人不一样。
叶妙在看到他的第一秒心中便滋生起点点怜惜, 他也是个普通人, 却很少有普通人这样的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
其实他也不过是个还未成年的学生。
叶妙踮起脚,伸出手,手背轻轻被他额头上挨了一下。
从手背传来的温度告诉她,陆时屿是在发烧。
叶妙脸色一变,拉着他的胳膊往外拽:“你在发烧,跟我去医院。”
陆时屿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把她的手臂挣脱开,声音沙哑:“不用了。”
“不行,必须去,你想烧成一个傻子吗?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不知道照顾自己,你二伯呢?”难道陆家人看他生病这么严重,都不会问一声吗?
叶妙心中愤怒,但又无可奈何。
她只希望陆时屿早点成年,远离陆家这个地狱。
“他们去旅游去了。”
眼看着即将开学,在陆兴林的强烈要求下,这家人带着陆兴林一起去旅游了。
他冷眼旁观,陆二姨才说家里没有钱了,甚至连他的学费都凑不齐,转眼却有钱带着自己的孩子出去玩。
但这些年,陆二姨似乎已经厌倦对他伪装了。
一开始,他到陆家的时候,陆二姨对他很是热情。
那时后陆兴林不太喜欢他,经常欺负他,骂他。
他当然会还手,但在陆兴林会向陆二姨告状。
每次打架事件发生后,陆二姨便会对他采取冷暴力,并对他说,陆兴林是他兄弟,他要让着他。
那时他刚失去了两个亲人,面对这样对自己好的亲人,他对陆二姨说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
也不敢和陆兴林打架,那时他太小了,还奢求别人对他好,奢求亲情。
长大之后才慢慢明白,或许那只是陆二姨的策略罢了,对一个刚丧亲的小孩好,在他“做错事”之后采取冷暴力,这样让小孩不敢违背她说的话。
这样对一个小孩何其残忍,但没有人阻止。
这些年,他和陆家的关系已经冷到冰点,除了一些时候的逢场作戏。
其实他们不在家,他一个人倒好过一些。
而叶妙在听陆时屿说了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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