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这汉武帝太可怕了。
怒气却自心内陡生:刘彻,你还没完没了了?
接踵而来的是担忧,萧剑的画像是用二十一世纪的纸张所画,本非这朝代所有,这下麻烦大了。但更麻烦的是,我如何向皇帝解释萧剑这个人?画像,一张也就罢了,当时我是挂了满屋子,傻子看了都会知道这个人对我是何等重要,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这个汉武帝也忒阴险,表面不动声色,摆出一幅不加深究的样子,暗中却做这么卑鄙无耻窥探他人隐私的丑事。说到底是我失策,他是皇帝,是刘彻,性格本就聪敏坚忍,是那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对于我的身世来历种种的谜团,不解开他怎么会安心?
天可怜见,让我今晚撞见此事,可以事先好好筹谋,否则皇帝突然问起,只怕又一番仓皇失措c欲辩无词。
那个禁军的话一出口,殿内又复沉寂,感觉有丝紧张的气氛弥漫。
糟了,皇帝不会以为那画像是小霍吧。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才问:“和田玉之事呢?”
我的心“倏”地提到嗓子眼儿,摒气凝神地细听。
晏七行说:“臣命绣衣使者在全国查找,但并无一个可以凭和田玉认亲的家族。”
“她又在欺骗朕!”皇帝“啪”地一拍桌案,大有山雨欲来之势。“七行,替朕盯住她,一言一行均要上禀。”
我闭上眼睛:这日子没法过了。
晏七行问道:“陛下,反贼那七个秘密集结地,是否要尽快铲除?”
皇帝果断地说:“不,目前不宜打草惊蛇,且待找到反贼主人,再一并办理。”
密谈至此告一段落。
待三人出了偏殿,我不再迟疑,脱掉夜行衣,摘掉蒙面纱,露出里面一身女官漂亮的制服,再从怀里拿出女官帽戴上。(这制服经皇帝批准,经我改良,已不复起初的累赘,窄肩c短袖c束腰,简约易行,特别是那顶漂亮的女官帽,精巧漂亮,可折可叠,戴上后更增三分英气,刘彻看了也很喜欢,准备在宫中推广呢。他哪知道我这是为了便宜行事呢,汗!)远远跟着晏七行,途中碰到了个宫女,向她借了盏纱灯,加快脚步大摇大摆地直奔西司马门。
禁军远远地跟晏七行打招呼,看见后面紧随的我一怔:“刘大人,何事这么晚才出宫?”
我淡淡地说:“还不是为了研造兵器之事,不知不觉就已近夜深。”
禁军讨好地说:“大人辛苦。”
我转向晏七行:“尚未请教这位大人贵姓高名,刘丹好像从未见过大人。”
灯光中看他,大约二十七八岁年纪,相貌俊秀清雅可比扶雍,只是缺少了扶雍的世外风骨,反添几分严酷冷漠。
晏七行看了我一眼,没吱声,倒是禁军殷勤地说:“这位是直指绣衣使者晏七行大人,晏大人,这位是深得陛下赏识的未央宫御前御长刘丹刘大人。”
论职位晏七行不知比我高出多少,但我这个御前御长,谁都知道在皇帝跟前正红得发紫,禁军生怕晏七行对我不屑一顾,所以特别解释一番。
晏七行淡淡而笑,疏淡有礼:“原来是刘大人,久仰大名。”
我心思一转,说:“卑职今日未乘车马,可否请晏大人载我一段?”
晏七行拒绝道:“本官前往绣衣署,恐非同路。”
“同路,怎么不同路,我正有事回兵学府,劳烦大人了。”说罢,我率先走向外面停放着的绣有“飞鹰”标志的绣衣使者的专车。
晏七行无奈,只好跟上来。
坐在车里,我特别注意他的左手,赵敏曾说过,“七爷”的左手缺了两指,但他的衣袖又长又宽,根本看不到。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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