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其实我很喜欢跟晏七行相处,虽然有要决定的事,但却没有太多的压力。那是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多年的老友,又像相知很深的情侣,彼此间并不需要想太多话题,只是静静地c慢慢地饮酒,偶尔间眼神的交流,随着意之所至,漫无边际地闲聊,轻松而舒适,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安定!
对于厌倦漂泊的灵魂来说,什么是比安定更好更值得渴望的呢?
我与晏七行在黎明前分别。
不到一个月时间里,跟同一个人分别两次,心里总有些怅怅的,但是因为昨夜的相聚,惆怅之中又俨然燃起了新的希冀。
八月十六,果然是个晴朗无比的好日子。
到死我都会记得这天,我人生中的另一个转折,就从中秋节后的第一日开始。
小憩片刻,起身梳洗,随便吃了点早餐,听见府门处有奇怪的响动。踏出客厅我从来也不曾想过,这种情形会出现在我面前。
“刷刷”几把刀横到我的颈项上。
刀是环首刀,制造者正是在下我。
“什么事?”我瞪起眼珠子,偌大一个庭院里,不知什么时候整整齐齐站了两列宿卫,是宫里的宿卫没错,只是他们不在宫里值勤,干吗跑我这里来舞刀弄枪?瞄向为首者:“一大早搞什么东西?”
这人我认识,是未央宫的宿卫头目,姓裴名铸。平时见了我笑模笑样,现在却面沉似水横眉立目,叫道:“别动!奉大汉皇帝陛下诏,将逆贼刘丹暂押诏狱,听候发落。若胆敢反抗,杀无赦。”
我惊呆了。一个雷打在脑袋上也没这么吃惊。
什么逆贼?这词怎么听得这么刺耳?到底出了什么事?连杀无赦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裴铸,你说清楚,我犯了什么罪?”我力持镇静。
裴铸眉头一皱,厉声说道:“你伙同卫夫人子夫,太中大夫卫青,在王娘娘的补品中下堕胎药,致王娘娘流产。陛下闻讯盛怒,吩咐将一干人等缉拿审断!”
我张大了口,半晌作声不得。
秋雨c菊花c清商c食盒很偶然的c不经意的倒霉的宫廷斗争!
我只好苦笑,千小心万小心,还是着了人家的道儿。还真应了那句老话: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王婕妤怎么样?”我沉声问。
“尚无大碍。”
“卫娘娘呢?”
“打入冷宫。”
“卫青呢?”
“押往诏狱。”
“清商?”
“畏罪自尽。”
干净!利落!死无对证!
这招一石三鸟并不高明,胜在奏效。
我心里顿时乱得一塌糊涂。
裴铸说:“刘大人,我等知道你精通技击,剑术了得,但皇命难违,还望大人不要反抗,莫令我等为难才是。”
我怔了怔,谁想为难他们来着?假如卫青没有被牵连的话,我一定会乖乖地束手就擒。但现在连卫青都不能幸免,我进去了,谁来查明真相?
“好,我跟你们走。”我痛快地说。
架刀在我脖子上的两位听我这么一说,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就趁他们松这口气的当儿,我身形向后暴退,直跃入客厅里。
变故一起,宿卫们大惊,呼喝着追进来。我展开“轻功”,其实就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拼了命地穿过后门,越过后庭,从后院的小门逃跑了。
逃跑得很顺利。
一个小时后,我头挽高髻,发插玉钗,脸涂胭脂,左脸红斑右颊黑痣,身着蓝色带碎花的衣裙,以一个标准汉朝女子的身份出现在长安城某茶肆中。
到底是哪个混蛋阴我?
第一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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