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按我自己的想法,与其卷入后宫的争斗中活得战战兢兢,倒不如住在这里来图个清静。不缺吃不少穿,照样有丫头仆人伺候着,没事弹弹琴跳跳舞,写写诗作作画,不比整天想着如何讨好皇帝争风吃醋害人误已好?
但是这冷宫,别人住得甚至我也住得,卫子夫就住不得。为了卫青,为了小霍,卫子夫不能住在这里。
卫青是我朋友,小霍是我徒弟。当年我身陷囹圄,小霍在寒冷的冬天于皇帝寝宫外足足跪了三天三夜为我求情,差点小命不保。今天有累及他前途未来的事发生,拼了这条命也得把事情摆平。
霍去病,我所景仰的绝代名将,他的不败将途不能未曾开始就已夭折,而始作甬者却是我这个倒霉师父?
所以,总之,我一定要收拾好这个烂摊子再功成身退。
到了长门宫外,已经是深夜,小心观察了周围,确定一切安全稳妥后,潜入长门。宫里乌漆抹黑的,我熟练地摸到最大那间——虽然打入冷宫,但主子还是主子,房间自然是最大的。
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突然,里面一亮,把我吓了一跳,定睛看时,竟是卫子夫一身素衣,坐在案几后,于昏黄的烛光后静静地凝视着我。
“听闻你拒捕逃走,便知你一定会来见我。”她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夜之间形容憔悴了不少,好象一朵鲜花在瞬间枯萎。
我反手关门,快步走到她面前,关切地问:“你还好吧?”
卫子夫凄然一笑说:“自入宫之日起,我就提防会有这一天,为此日夜担惊受怕,说话行事小心翼翼,唯恐落人话柄,想不到祸事还是来得如此之快。这宫廷之中美女无数,而皇帝就只有一个,今日你得宠,明日我失宠,后宫倾轧原也寻常,只是无端端连累了青弟与我卫氏一族。子夫纵死,亦不能心安。”
“放心,我死你都不会死。”我坐到她对面。“只要查清事情真相,还你清白,别说重返昭阳,就算入主椒房也不是难事。”
“你还真会安慰人。”卫子夫苦笑着嗔怪我,神情中的幽凄减了不少。“如今所有人都断定我与王婕妤争宠故而下毒,为何你却认为我是冤枉的?”
“那是不是你干的?”我反问她。
“不是。”她肯定地说。“若我下毒,怎会找自家心腹去做?”
“那不就结了?”我冷笑。“傻子也看得出这个大破绽,你的皇帝老公偏偏看不出来。”
卫子夫惨然一笑说:“因为清商自杀前,亲口承认是受我指使,陛下焉能不信?这,倒也怪不得他。”
“他是你的老公,哪有老公不信自己的老婆反而信外人的道理?”我有点生气。这个卫子夫,自己都这模样了,还为那个昏了脑壳的刘彻辩解。
刘彻啊刘彻,你倒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其实,清商之死一早我也料到了。
整件事的关键就是这个清商。明知做这事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她还敢去做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心甘情愿为人卖命;一是为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最后自杀也是受了什么胁迫,令她不得不死。
不过让我不解的是,她中途将食盒交给我拖我下水,到底是蓄谋还是无意?弄清楚这一点至关重要。
“清商跟了你多久?”我问。
“自她入宫始,共三年另七个月。”卫子夫执起案几上的壶,倒了盏水递到我面前,我摆摆手拒绝了。
“她有什么亲人?身世背景是怎么样的?”
后宫用人,这些基本的资料主子没可能不知道,而可能成为主子心腹的人,其身世背景用人者也一定会调查得清清楚楚。
卫子夫啜了口盏中清水,说:“她只有一个父亲,名叫清迪,原本在丞相大人府上伺候,只是前些日子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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