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叹息。“如果七哥在就好了,他是直指绣衣使者,现在只有他能帮我替我查出事实真相,救出卫青。”
“我可以帮你。”一旁静立的刘璧忽然开口。“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他做不到的,我还是能做到。”
我惊愕地抬头看,见他满脸通红,一双眼睛里充溢着怒气。他是真的在生气,不是装的,我可以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的气息,那种气息叫做——嫉恨!
我糊涂了。
嫉恨晏七行,是否代表着他是真的喜欢我?难道他只是一个暗恋我至疯狂的人,才想到用催眠的方法进入到我的生命之中?如果是那样的话,一切就得重新估计了。
可是,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吗?
刘璧毫不在意自己的失态,接着说道:“阿丹,从今以后,无论何事只要交给我,我一定帮你办得妥妥当当。”
说罢,他一抖衣襟,转身大步离去。
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我怔忡良久,回过神儿来,对上扶雍若有所思的目光。我苦笑道:“不用这么看着我,他有权这么说,因为他是我自幼订婚的未来夫婿。”
听我这么一说,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扶雍也露出了惊色:“未来夫婿?你自幼在西域长大,如何会在汉朝跟人订亲?”
我瞄一眼侍立在旁的丫头仆妇们,脸上故意露出迷茫的神情:“西域?对,我是去过那个地方,不过我‘从小’在会稽长大,是土生土长的大汉子民。”
这个“记忆”是刘璧灌输给我的。
扶雍望着我半晌无语。忽然扭头对着一班下人说:“刘姑娘的病十分怪异,我须用特别方式为她诊治,你们且先退下。”
那一班人应声“是”,顺从地鱼贯而出。
“现在四下无人,你告诉我,究竟出了何事?”他正色问我。
“其实”我正想说实话,窗纱之外人影一闪,立刻把快要出口的话吞下肚子。“其实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我随父母离开会稽之后,渐渐地我们两家就失去了联系,等我父母去世后,我因事远赴西域,慢慢就忘了有这门亲事,不过事实就是事实,他的确是我的未婚夫,赖不掉的。”
扶雍拧起了优雅的眉锋,显然不信。
我说:“算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先说说我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为什么浑身无力?”
扶雍正在观察我的眼睛,面色沉重,说:“上眼白隐有黑色斑点,此种症状显示你中了巫蛊之毒。”
“巫蛊?”这个名词好象在那儿听过,对了,陈皇后,陈皇后被废,就是因为巫蛊案,卫太子被杀也是因为巫蛊案。
扶雍说:“巫蛊之术源自闽越一带夷人部族,他们擅长用蛊,轻则使生恶疾或令人癫狂,重则摄取魂魄,操纵生死,更有甚者有蛊毒之咒,不但害人性命,更累及同姓族人及后代子孙,最恶毒不过,而象你这般手足无力,只是其中最简单的巫蛊之术。”
我的见识不可谓不广,但惟独对于蛊毒与降头术完全外行,如果真是中蛊,那可真是“触衰”了。
闽越的巫蛊术,陈皇后的巫蛊案,这两者之间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可是,我是几时被人下蛊的?
扶雍说:“巫蛊之术施行起来分两类,一曰内蛊,一曰外蛊,内蛊为器皿中的毒虫,诸如金蚕蛊、疳蛊、癫蛊、肿蛊、蛇蛊等等,以巧法内服害人,能用内蛊害人,多半是蛊术精深者。外蛊则多为草人木偶泥俑铜像,写上仇人之名或生辰八字,或取得被施术者身上的毛发指甲乃至衣物,用以施法诅咒后埋入土中,或以针钉相刺,刺中人偶的某部,真人的某部便会疼痛或生恶疾。如今你手足无力,显为外蛊所致。”
“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体,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难道这样也会中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