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钳着她的胳膊，她用力甩开了。

    “江凌，我觉得你想多了。我没什么好伪装的。你从学校辞职了我知道。想去南方发展我也很支持。就这样吧，到此为止。我现在在这里，在顾家都挺好的。不用麻烦你多操心了。”

    一口气说完，她又想走。

    江凌两个箭步跨过来直接挡了她的去路。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现在对我这么冷淡？以前的事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小甜，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教条的人。你的婚姻，我不在乎。我知道你不爱他。你爱的是我。为什么不敢承认了？”

    “……”

    这话没毛病。

    如果放在前世这个时候，她还会觉得遇到知音了。

    她跟江凌的性格里确实有相同之处。他们都不喜欢被那些老旧的思想限制，还在上学的时候，他们就都喜欢读一些国外的著作。然后私下里交流心得。

    那个时候，有些书还属于管制的，可他们偏偏都喜欢，喜欢那些自由，新派的思想和做法。

    也因为如此，后来她就喜欢上了他。因为心意相通。

    可现在不同了。带着两世的记忆，此时这话落在耳朵里，就只有混了血泪的嘲讽。

    她盯着江凌，许久没有说话，那目光，仿佛穿越了几个轮回。

    “江凌。你错了。我已经不爱你了。”

    不爱，再无需多说了。

    可她怎么能不爱呢？

    江凌像失了魂一样的愣在原地，紧盯着许甜。

    他眼中有着明显的失望情绪。

    过了一会，他才道：“小甜，我没想到你也变得这么庸俗了。”

    他觉得，她是因为被逼结婚了，所以不敢爱了。所以认命了。

    这就是庸俗。像世俗低头，没有用于突破的决心，就是庸俗。

    这是他的执念。许甜知道，他向来一如此。前世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他的性格她很清楚。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是不会跟你走的。而且，也请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一句话。我爱顾长卿，我要跟他好好过日子。”

    爱，这个字眼太刺耳。

    也太……无耻！

    “你怎么能这样不知廉耻？”

    江凌脱口而出，眼中甚至染上了一抹嫌恶。

    许甜本来已经打算不再理会他了，又被他这话气着了。

    “我不知廉耻？”

    他的逻辑就是，她以前是喜欢他的，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喜欢他，哪怕跟他私奔，都得是他。那才叫知廉耻。

    而她现在想跟自己的丈夫好好过日子，想对自己丈夫好了，那就是不知廉耻。

    许甜怒极反笑：“呵，好。我不知廉耻。那就请江同志离我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远一点。从此以后千万别再来见我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谢谢。”

    上一次见江凌，她还基本能客客气气。如今，他们之间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说完这话，她再也不想多看江凌一眼，冷冽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就直接迈开大步走进了厂里。

    江凌双腿僵硬的站在那，扭头看着许甜的背影，想喊她，甚至想追上去，却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她变了，真的变了。

    他在那站了很久才拖着僵硬的腿转身。

    这一幕落在了远处的一双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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