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不见行人,费教授让刘彦直稍等片刻,只身进了自行车棚,不一会儿推出一辆26自行车来,还是斜梁的。
“你的自行车?”刘彦直问。
“借的。”老头狡黠一笑,骗腿上车:“我带你。”
刘彦直上了座位,费教授骑着自行车,行驶在静静的校园里,远处不知道谁的口琴声传来,更添夜色妩媚。
1987年的城市街头,寂寥无比,宽敞的马路上只有夜归的工人,望着童年记忆中的大楼和梧桐树,刘彦直的记忆开始变得混沌,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1987年,还是2017年,亦或是成为植物人的1997年。
费教授毕竟老了,体力不支,骑到城外就换刘彦直,一老一少紧赶慢赶,终于来到翠微山下,山高路陡,夜色黯淡,刘彦直索性弃了自行车,背费教授步行上山,爷俩爬了四十分钟,抵达山顶,这儿人迹罕至,土坑依旧在,坑里的金属保护层也在。
“老爷子,我去了,你好好活着,等着我。”刘彦直躺进了坑里。
“走好,年轻人,我会等着你的,咱们还剩一瓶酒呢。”费教授远远坐着,老人在月色下开始唱歌,是一首忧伤的英文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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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thesakeofauldlangsyne.
和三十年前一样,一曲《友谊地久天长》响起,老人中气不足,唱的很吃力,刘彦直忍着泪水,和他一起哼唱:“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欢笑
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
唱完了歌,费教授兴奋起来,喊道:“小楠,拿我柜子里的酒,那瓶三十年的淮江特曲来。”
费楠在阳台晾衣服没听到,才六岁的曾孙女跑了出来,帮太爷爷拿出了那瓶陈年佳酿。
刘彦直拿出五香花生米,摆在费教授面前的小桌板上,拧开了三十年前的淮江特曲。
“老费,整一盅。”刘彦直给他满上了酒杯。
放了三十年的瓷瓶白酒,早就跑味了,如同白水一般寡淡,但是费教授喝的很开心,他没牙了,吃不动五香花生米,用枯槁的手捏给曾孙女:“小萌,吃花生。”
小女孩瞪着天真的大眼睛问:“太爷爷,他就是你说的那个老朋友么?”
费教授说:“对,他就是太爷爷说的时光穿越者。”
小女孩歪着头说:“什么是时光穿越者?”
费教授说:“他们可以跨越时空,改变历史,扭转乾坤,拯救人类……他们是和时间赛跑的人。”
费楠走了过来,见老爹给孙女花生米说,忍不住责备:“爸,我说多少次了,不要给孩子东西吃,您手脏,花生米也容易噎着她。”
费教授对刘彦直道:“看看,我这个女儿和三十年前没什么改变,还是这个臭脾气,不孝顺!”
费楠发现老爹面前居然摆着酒杯,顿时色变:“爸,您不是戒了三十年了么,怎么今儿又喝上了?”
她迁怒于刘彦直,下了逐客令:“我父亲身体不好,不能长时间见客,请你走吧。”
刘彦直起身告辞,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老人家身体情况确实也不是很好,再叨扰下去没什么意义。
费教授说:“小楠,推我下去,我送送客人。”
费楠大惊:“爸,您疯了么!”她有理由诧异,即便是中央领导来探望父亲,也没听说亲自送下楼的道理。
无奈父亲坚持,费楠也只好从命,推着轮椅从电梯下楼,一直把刘彦直送到楼前的草坪。
“小楠,我和小萌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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