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古墙黛瓦外,是奔腾咆哮的万马千军。马蹄影乱踏江山,旌旗色点缀夜幕;洛阳倒是另一种情况:几处寒风,遍地冰雨。
铁扇翁持着令牌,引着夏侯兴国c武简两人,从浑浑茫茫的大军中穿行而过。长安大军持盾而立,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三人的脸。
夏侯兴国此时仍心有余悸,若不是铁扇翁从中劝解,今日一条命绝对就搁在这里了。
不过,夏侯兴国了解欧阳烨,清楚他是个要名不要命之人。夏侯兴国此刻骑在马上,甚至有些想笑。
他笑欧阳烨人格的软弱和虚荣,他更窃喜自己得以生还。不过此地还是长安地界,到了开封,才算真的逃出生天。
那洛阳的几人,也几乎是同样情况。
叶凌云等人在雨夜中策马奔腾一个多时辰以后,。洛宁城城门紧闭,灯火已熄。陈书雅抬头望望城门,道:“今夜恐怕无法进城了。”
叶凌云回头反顾道:“我们在城外找户人家,借宿一晚。洛阳这鬼天气,竟冷成这样。雨潇恐怕你感觉如何?”
欧阳雨潇拧拧袖子上的水滴,瑟瑟道:“我还挺得住。”
一个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十八岁少女,在淋受几个时辰寒风冰雨还能说出这句话,内心坚强可见一斑。
叶凌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和玄风一样,宁愿自己流血,也不愿身边的女人流泪。他甩甩雨水,策马往城郊寻去。
洛宁城外的荒野村落的确不少,但任凭叶凌云和欧阳彦把门敲的震天响,却连一只苍蝇都没有看见。
无人应门,也不便破门而入。叶凌云压着肚子里的火气,手上敲门的劲又大了三分。
“哐”一声巨响,那薄板木门便破了大洞。
“有人吗?”欧阳雨潇向门洞中问去。
可惜除了飒飒雨声,潇潇风声,天地中只有沉寂回答她。
叶凌云心中等的急了,索性撞开破门,闯进院中。环顾四周,却连一只老鼠也碰不见。他推开虚掩的房门,摸索了半天寻出一盏旧油灯,点燃后凑着闪烁的微光依稀能看清桌椅板凳,以及一些仍然沾着泥水的锄头。在往里走,土夯的热炕横在卧室中,草席仍是新换的。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如同农家小院的模样,但除了一点:
这里没有人。
与其说没有人,不如说这里没有生气。
而若是半夜来到一个陌生漆黑,毫无生气的地方,无论是谁,都会紧张不安。
何况是他们四个正在逃窜的年轻人。
欧阳雨潇在拧着身上的雨水,寻找着没有没干净的衣裳可以换上。欧阳彦在灶房的角落中寻了些干柴,生了个火堆取暖。叶凌云冒雨将外院的破门堵上,用麻布将窗户遮住,以防屋内的火光被外人发现。陈书雅则是絮叨叨地埋怨着荒无一人的破村落和又咕咕叫的肚子。
叶凌云在反复检查院内事物后回到房中,对众人道:“这院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咱们一路赶来马匹的脚印也被雨水冲走了。但,我只是觉得,一路走来太为诡异。”
听到此言,另外三人都闭上了嘴,静静听他讲来。
叶凌云低声道:“自从我们从洛阳城中逃出后,虽然后面未见追兵,但是我一直隐隐觉得有个非常熟悉的人在跟着我们。他把和我们之间的距离拿捏的十分精准,我们既听不见他的声响,他却能从我们刚留下的马蹄印找到我们的踪迹。”
欧阳彦道:“当真有此事?”
叶凌云点点头道:“我十五岁进红衣,到现在也有十七年了。多年的侦查经验让我具备一种预感。这种预感虽然不能说是一定正确,但是也能做到猜对十之六七。而我现在预感到,有一把无形的刀,正准备架在你我的脖子上。”
陈书雅撇了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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