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回想林落秋才发现老皮并非做的滴水不漏，他早就开始时不时不再将五云称呼为“老大”了。只是仅仅一个称呼的变化就说有多大的线索好像也未必，这件事提醒了他将来的生活应该更加留意身边的细节，只有足够多且丰富的细节才能支撑一个推论。

    两人说话间已经行进到了塔外的螺旋走廊上，冰雪将阶梯的不少部分完全覆盖，因此向上攀登的过程丝毫不比在山路上行走轻松，等他们攀上塔顶进入地牢，再顺着这个螺旋状的楼梯向下行走，在黑暗与星星之光的灯火间林落秋注视着妮妮的脸庞。她似乎也因为这不同往日的行动而有些兴奋。

    “你紧张吗？”林落秋问。

    “紧张？我不知道，我应该紧张吗？”

    “我挺紧张的，因为今天如果出不去，我看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了。”

    林落秋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他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剧烈跳动，这声音让他甚至怀疑究竟是现实里的身体传来的心跳声还是这游戏中身体的反应。

    “为什么这座地窖，要从底爬到顶才有出口，然后又要绕着外面一路走楼梯下去啊，直接在低处开个门不就好了吗？”紧张的时候他开始胡思乱想，各种之前没有注意到的问题也就接踵而来。

    “这你要问建这地牢的人，我觉得是为了让这个地牢的气氛看起来更苦闷，好给你们这些封禁玩家留下阴影吧。”

    “还真是有够直接的原因。”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地窖的最底部，这里阴森寒冷，空气中似乎漂浮着死寂般的宁静，每一个脚步都那个在偌大冗长的通道间听到遥远的回响，气氛可怖极了。

    妮妮走在前，她领着林落秋通往到地窖的一条侧道尽头，这里比其他的侧道要狭窄，但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她将身子低下趴在地上用手摸摸索索的找了一会儿，然后在揭开了地上一片凸起的花岗岩石板，石板下一个两人宽的洞里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走吧。”妮妮抬头瞥了自己一眼，随后纵身跳入了地道。

    林落秋不敢立马跟上，他担心这个地道内太窄自己会踩到先跳下去的妮妮，他将耳朵贴在洞口听听里面的声音，同时里面传出妮妮的催促声。

    “你快点。”

    这个声音大概距离自己有一两米高，从她的位置判断下面尚有一定的空间，林落秋放了心也跟着跳下去。

    地道里什么也看不见，林落秋跳下去后用手向前张开四处摸索，在黑暗里忽然一个冰冰的东西抓住了自己，正是妮妮的手。这是他们第一次有身体接触，在这黑暗之中林落秋只觉得这只冰冷的小手传来的温度不仅是如此的真实，更是如此的令人心安，但妮妮很快打破了这片刻他的思绪。

    “你跟着我走，别乱动。”

    “哦。”

    这黑暗中的行径没过多久便停了下来，这条地下的道路越走越窄，已经到了仅能矮身通过一人的地步。

    “前面太矮了必须爬着过去。”妮妮这么说着，蹲下身钻了进去。“你快跟上来。”

    “这条道太窄了，而且好潮。”林落秋发现这条道有些奇怪，如此寒冷的地窖为何地面竟然有些积水。

    再往前走，水已经没过了膝盖位置，冰冷的地下水让他两只手和膝盖冻得发紫，而这条道再往前在前方还有一处洞口，再次向下爬进去没过多久，妮妮忽然回身说道。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她的语气中听起来煞有介事，让林落秋立即警惕起来。

    “什么声……”

    “嘘！”她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用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地聆听着动静。

    但很快他们就听清了这声音，由小到大，从远及近的传来“轰隆轰隆”声，伴随着这声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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