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四章 芬芳尽,春意浓(第1/2页)  魔妄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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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萧终究还是没有出那一剑。

    万俟风生沥尽毕生武功,用尽全部气力,也没能迫使冷萧使出那一剑。他疯狂嘶吼,横冲直撞,像是一头野兽,两眼猩红,生死罔顾。

    他终究瘫倒在地上。

    冷萧衣袖沾染了些泥点,有时候他心中会生出一些颓丧,一阵空冥,不愿再躲避,不愿再抬剑,有些损伤,就无法避免了。

    就像人钟爱一件事,仅仅只是钟爱,而不是借此来达成什么目的。就像他钟爱手中的剑,就仅仅只是爱剑,年少时亦是爱剑成痴,找各种高手过招,以求突破,对方越是厉害他就越是喜欢,尤其喜欢剑客,因为彼此手中的执着,都是剑。

    他杀了许许多多的人,也有女人,好在还没有孩子。毕竟,他钟爱的是剑,不是杀人。

    他钟爱的是比试,却不是拼命。比试有罔顾生死的比试,即便杀死了对方或被对方杀死,也可如至交促膝谈心;拼命也有畏畏缩缩的拼命,两者大抵是人与野兽的分别。

    他不记得沾染过多少人的血,他也不记得受过多少次伤势,他却从来都讨厌拼命的,因为但凡拼命,总要掺杂一些其他不纯粹的东西,比如欲望,比如仇恨。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没有变大,也没有变小。冷萧心中想找一处避雨之地的心却愈发强烈起来,哪怕一个茶棚,一座破庙,都是极好的。他撑着一定油纸伞,却像是风中浮萍,什么也挡不住。

    雨珠依旧像石子一样用力拍打在他脸庞,他眯起眼睛,逐渐消失在深邃的黑暗里。

    月光洒在一片泥泞地里,照耀着一个落魄之人。万俟风生趴在地上,脸上水渍交错,不知是雨还是泪。

    他仿佛明白,以他的武功,一生也超越不了那个男人,何况他已渐渐老去,不论是力量还是反应,都已经远远比不上当年。

    他的眼神黯淡,却依旧慢慢从地上爬起,不论败得有多惨,他依旧要爬起来,纵然明知会败,他也要继续做下去。

    毕竟做了还有一线可能,不做,就连这一线可能都没有了。他绝不会令这种绝望发生。

    入夜,或许千家百户都歇了,却也总有那么几处地方,大好光阴才刚刚开始。

    这绝不是他该来的地方,因为他既不寻花,也不问柳,不会赌钱,端起酒盏时,又发现连饮酒的兴致也失了。

    口中只剩下一丝干涩。

    他点了一壶苦茶,越苦的茶,回味到最后,总是越甘甜,他却品不到那一丝甜味,舌头上只有苦涩。

    这绝不是一处品茶的好地方,因为在这里品茶,着实怠慢了风光。

    进门时,先进暗间,佩好面具,再进楼里,这算是一夜楼的一条规矩,也是一个有趣的风俗。

    却也有人不戴面具,故意显露人前,毕竟身份尊贵之人,越容易吸引姑娘环绕,若是戴了面具,虽多了一分朦胧美感,却又少了一分挥洒自如、纵意花丛的潇洒。

    冷萧一个人坐在角落饮茶,一次只抿上一丝,一壶茶不知要饮多久,楼中姑娘非但不嫌,反倒时有人上前搭话,端上一两碟小菜,也有献酒的。

    端菜的他照单全收了,献酒的他都婉言拒绝了,有姑娘愿委身服侍,他也推脱了。可他越是如此,越讨姑娘欢喜,越有人来同他调笑。

    笑得当然是姑娘,他好像是笑着回应,却从未笑过;姑娘分明离他极进,却仿佛隔了一片江河。

    远处的客人看在眼里,妒在心里,都在暗中猜测此人来历,却绝不会擅自出手。敢登楼者,绝不是泛泛之辈,有自知之明的人,都留在了一楼,因为一楼之上,会将他们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空气中似乎弥漫这一丝芳香,像是某种花的香气,又说不清是哪一种,哪种都像,又哪种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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