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柳煦开始寻找师道清的转世。
这两百年间,方漠并不是第一个转世。
大约在百年前,柳煦曾经差点能找到他。可那时恰逢战乱饥荒,师道清托生在一个朝不保夕的流民之家,十来岁便在逃亡途中染上恶疾丢了性命。柳煦赶到时,只余一个小小的土堆。他想给他立块碑,却都不知他这一世叫什么,碑上又该刻些什么。
柳煦在世间各处漂泊着,辗转又是百年,他才终于又有了师道清转世的消息。
他这一世叫方漠,住在苍茫山,是个鬼医。
苍茫山附近恰巧有个鬼市。柳煦先不急着寻人,他听说流月楼的一名女鬼与鬼医来往密切,便在鬼市买下了流月楼,一边做着生意,一边借着女鬼们探听方漠的一切。
直到那日方漠带着小石头去了鬼市,他用了些法子,方漠他们“正巧”坐在了对面酒楼的窗户边,“巧合”地望见了在流月楼饮酒的他。
方漠淡漠的眼神扫过来的一瞬,他便一万分的确定了。
是他,这就是他寻了两百年的人。
方漠静静地听完,前世的一朝一夕还在脑海中清晰地浮现,那个耀眼的玄门师兄与眼前这个有些阴沉的鬼魂柳煦无限重合,柳煦对师道清做的一切、柳煦对他做的一切都深深地刻在他心底。想到柳煦孤身一人这两百年又是如何度过的,设身处地地换位想了一下,方漠只觉得心脏微微抽痛,屈在胸前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柳煦,谢谢你。”这一声谢谢囊括了太多,方漠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在谢的是什么,只觉得还远远、远远不够。
柳煦轻轻地笑了一声“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那,师父呢,他怎么样了”沉默了片刻,方漠又问道。
柳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老人家百年前就闭关了,至今没有出关。你想见他”
方漠摇了摇头。师父私自减轻了对他们的刑罚,他们再回到那些人视野中,只是给师父徒增麻烦。
“还有,我爹娘他们”
“爹娘和弟弟一生平安顺遂。”
那便好。
心情大抵是平复了下来。方漠从床上坐起身,柳煦一手撑着头还倚在床上,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唇角扬起,挂着淡淡的、带着点邪气的笑。方漠再看向柳煦,却觉得无法再用以前那样的目光看着他了。
他有点慌乱地撇开目光,眼神在屋中晃了晃,忽而不适时宜地想起一件事。
“我问你。”方漠微微蹙起眉,“那天晚上我喝了酒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柳煦的笑容和身体一道僵了僵。
怎么前世那么多年的记忆一股脑涌进脑中都没能让他忘了这事儿
“还有。”方漠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刚刚干嘛亲我”
柳煦装傻充愣“嗯我亲你了吗”
“给我看记忆之前。”方漠不依不饶,“你别想糊弄过去。”
“是吗,我怎么亲你的”柳煦也坐起了身,微微俯视着方漠,眼中含着笑意,“你示范一下,我想不起来了。”
“”方漠看了他一会儿,毫无预兆的,突然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无关其他。二人现在坐在床上,靠得极近,对方又是这样调情的语调,使他想起了记忆中的一些片段。
他在刚刚的记忆中,完全是以师道清为第一视角感同身受的,所以理所当然,这样那样的事,也全部像是自己经历了一遍。
他记得自己主动爬上床吻了柳煦,甚至还记得那双唇的触感,以及那双手抚在自己每一寸肌肤的温度,还有他被压在床上,对方隐忍、克制、却又狂乱的温柔。
当然,他记得的远远不止这一次。
思绪开了头,更是源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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