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很残酷,弱肉强食是无法改变的生存规则。这种残酷,只有处在食物链底层的人才会有所体会。
而她傅明月,现在就在食物链的底层。
傅明月将被子枕头从脑袋后面抽出来,用力捂在自己的脸上。
就赔偿的问题,警方组织双方进行了调解。
傅明月望着对面的警察,还有刚冒出来的债主,心口一阵一阵的发酸,这种明知道真相不是这样却只能接受的感觉实在糟糕透了。她拼命地睁大眼睛,免得自己一不小心哭出来。
这样的黑暗,傅明月不是不知道,甚至以前的她是可以接受的,因为那时候基本没有人敢将这样的黑暗手段用到她的头上。她看在眼里也就像是隔岸观火,不痛不痒。直到现在她成了可以任人欺辱的孤女,她才发现,这样的黑暗有多可怕,又有多让人绝望。
最终,傅明月还是接受了那笔赔偿款,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就算僵持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对方既然敢编这么一个故事,就已经把方方面面的东西都布置好了。
那些人说了什么,傅明月一个字也没停进去,她像游魂一样走出了警察局。
时间是午后,阳光特别猛烈,无比刺眼。
傅明月被它照得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梗在她胸口那,让她喘不过气,还让她身体发软。但她没有停留,在警局门口随意选了一个方向,迈着虚浮的步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突然,她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恶心,接着一股液体猛地冲向喉咙。她一把扶住身边的树干,匆忙弯下腰。
“呕——”
看到树根处被染了红色,傅明月眨了眨眼睛,缓慢地意识到自己刚刚吐血了。她怔怔地望着那一小滩红色,许久才回过神来,继续往前走。
至于这点血,傅明月没有放在心上。当初在监狱里,白素心居心叵测地跑来告诉她,爸爸死了。她当场一口血喷出来,喷得玻璃上全是,还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来。从那之后她就得出一个结论,吐点血而已,死不了人的。
直到手臂被人抓住,傅明月才从游魂的状态惊醒过来,侧头抬眼,愕然发现眼前的人居然又是高逸尘。“高总,你有事吗?”
“这话应该我问你。”高逸尘在车里看到她跟没了魂似的往前走,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但她这种状态,搞不好就要出人命的。何况,向紫萱还挺喜欢这个女人的。她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以向紫萱那博爱的性子,估计又要难过上了。不得已,他只好耐下心来又来一回多管闲事。
“我?我没事啊。”
高逸尘皱着眉头,锐利的目光锁定她嘴角的血迹。“上车再说。”
傅明月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不了。你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她现在的心情很糟糕,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她没办法扭转局面,能做的只是调整心态改变自己,因为生活还在继续。
高逸尘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将她拎起来,往车子里塞去。
傅明月略微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一个壮年男人的力量,而且还是一个一看就知道从不缺乏锻炼的男人,她那点力量就跟以卵击石差不多,还不如省点力气。
高逸尘上了车之后,将储物格里的抽式湿巾拿出来丢到傅明月怀里。
傅明月一愣。
“把你嘴角的血擦一擦。”
“谢谢。”傅明月朝后视镜那瞅了一眼,发现自己嘴角确实有点血迹,于是抽了一张纸巾把它擦干净,然后在心里想:要是那些糟心的事情也能用一张湿巾擦干净,那该多好?
可惜,这只能是做梦。
高逸尘本来就寡言少语,对着傅明月也没什么想说的。
傅明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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