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了马,不像是他的作风——那就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只能弃马。”很快,他就想到了几种可能性,“第一种可能,他是被人强制弃马的——那他有可能被人绑架了;第二种可能,他嫌骑马碍事,只能步行,故而主动弃马——那就是说,他可能发现了什么情况,想要暗中追查。”
星流苦思冥想了一阵,暂时将可能性锁定在第二种,即铂叡是发现了什么意外的情况,自己去追查了——就像他在安平郡内偶然发现圣灵教会的踪迹一样。
事情正如星流所想的,快到天黑的时候,铂叡自己回到了先前落脚的旅馆,然而身上的佩剑不知所踪,心口的轻甲破了一道口子,满脸的苦闷和失落。他叫了一坛酒、一盘牛肉,独自关在房间里喝闷酒。
“子爵大人又出去办案了?”星流推开虚掩的房门,径自坐在铂叡的对面,毫不客气地抓起盘中的牛肉大口吃起来。
以往星流抢他的食物,铂叡都会摆出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或直接把他的手拍开,或者将食物护在自己的怀里。但这一次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用手直接接触食物!”却并不阻止星流的“抢食”举动。
星流半开玩笑地说道:“今日一早你把马扔在城外,我还以为你被人掳走了,所以守在旅馆等着‘绑匪’来讨赎金呢!怎么这会儿人平安回来了,脸色却这么难看?”
说到这里,铂叡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怎么也打不起精神,只是一个劲地灌自己酒。星流看着他脸色越发地红润,眼神也逐渐变得迷离起来,心知差不多了,才又凑到他的面前,追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们的子爵大人这般苦闷?”
铂叡瞥了一眼星流,嘴角勉强着弯起一抹笑意:“你……有尝试过被人、被人一招制服么?我自幼勤学、家传剑术,虽不敢妄称‘强者’,但也自负不弱……岂料……对方只用了一招……就、就击破了我所有的自信……以及自尊!”
星流眉头一拧、惊叹道:“只用一招?”
铂叡哭丧着脸伸出右手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带着几分哭腔苦笑着说道:“一招……只有一招……”说着便一头栽倒在桌上,打起了呼噜。
想起这几日的相处,星流一直觉得铂叡是个开朗、洒脱的人,却不知在武道之上,他也有着自己的坚持和骄傲。只是这种骄傲一朝被人踩在地上,他立即就失去了斗志,变得像现在这般颓废。
虽然星流没与铂叡交过手,但从他身负异兽之灵、以及历代安平侯爵的荣耀可知,铂叡的实力其实并不弱。对手竟然只用一招就将他击败,可见此人实力之强。
星流本能地将这个人与猿王对比起来,暗忖:“此人的实力或许能和师兄比肩!”殊不知此时的猿王早已今非昔比,当然这是外话,暂且不提。
时至半夜,铂叡忽然从醉梦中惊醒,满头大汗,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般。
“子爵大人,做噩梦了?”坐在旁边的星流半眯着双眼,浅笑道。
铂叡抹了一把汗水,褪下身上的轻甲,换上一套便衣,双目之中的迷茫一扫而光。
“子爵大人,你这是要出去?”星流诧异地问道。
铂叡径自走到他身边,一把抢过星流腰间的短剑,说道:“我不能被一时的挫折击败,我是安平侯爵的继承人、岚夜家族的希望,没有时间在这里继续消沉!”
面对着铂叡突如其来的转变,星流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提着短剑冲出了房门。
“子爵大人,好歹你跟我说一声干什么去啊!”无奈之下,星流也只能追了出去。
只见铂叡冲出了旅馆,在空旷无人的大街上抽剑出鞘,兀自舞起了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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