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最近越发忙了,丁澜溪和端木瑾又被老夫人禁了足,这原本热闹的府中已经冷清了好一段日子了。”
郗徽坐在庭院里似笑非笑的看着青盏,怀中的嬛哥儿咿咿呀呀的叫着,粉嫩的一个小团子简直让人想要亲她一口。
萧绎刚睡下,青盏活动了一下自己酸涩的胳膊,虽然觉得抱孩子有些累,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把孩子接了过来逗弄着。
“这孩子以前的时候觉得她只是小小的一团,现如今长大些,越发能够看到姐姐和大人的影子了。”
青盏嘴角微勾,低着头,额前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脸上的神色,语气带着些许感叹。
“你少岔开话题,真当我三岁小孩子糊弄呢!”
郗徽笑骂了一声,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本不想提及你的伤心事,可是这几日你也该放下了,这幅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还当真是有些受不了。说吧,你跟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郗徽轻轻啜饮了一口杯中茶,不由得感叹这丫头当真会享受。
这杯中茶用的本就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入口清香,沁人心脾,这丫头竟然还在里面加了青梅,清甜中又添了几分梅子的酸意,当真称得上是绝佳。
青盏有心瞒着她,可郗徽到底是在这府中摸爬滚打了数年,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当下只能把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郗徽指尖轻点石桌,嘴角的笑越发缥缈,面上似是被蒙了一层看不到的纱。
“你早就知道的,萧衍他看起来是个痴情的,可到底是个绝情的。当初他那么喜爱吴璃夕,可还不是任由她嫁给了萧宝卷?如今做出这种事情倒也不稀奇。”
“可我只是觉得替清茹姐姐觉得可惜。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想就在萧衍身边,凭什么要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青盏将怀中的嬛哥儿交给身后的奶娘,站起身子走到池塘边上。
郗徽的笑带了两分嘲讽,掐着嗓子阴阳怪气的说:“你现在倒是越大有同情心了,也不知道当初那董清茹设计陷害的人是不是你,让你白白的禁了两个月足的人是不是她?”
“我在家的时候也经常被禁足,说到底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我未出阁时我爹也经常禁我的足。”
青盏微微愣神,不知道郗徽怎么突然变了一副样子。
“是啊,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若不是因为你是阮家的女儿,依着老夫人当时对你的厌恶程度,你也是少不得要挨一顿板子的。”
郗徽还是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说起来,也不知道你究竟使了什么妖法,如今竟然也能让古板的萧老夫人这般维护你,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青盏看着她这幅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这又是怎么惹到她了。
郗徽冷哼了一声,拿眼睛斜睨着她,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你呀,也就是心里积怨久了,想的事情也越发多了,若是让你每日里被那些个琐事叨扰,你定然也就没了那么多心思。”
青盏微微一愣,嘴角溢起一抹哭笑不得的弧度:“我一直以为这府中最了解我的便是萧衍,如今看来,倒是我想错了,原来这府中最了解我的是姐姐你呀。”
噗嗤
郗徽看到她这副古灵惊怪的模样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颇有些欣慰的意思。
笑闹之间,青盏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把孩子都扔给奶娘,两人顺着花园开始散起步来。
“上次那件事之后,如今不少夫人都旁敲侧击问咱们府上的情况,你如今是怎么想的?但真要任由他们这样猖狂下去吗?”
郗徽挽了青盏的胳膊,看着这满园子争相斗艳的花,突然间又有些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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