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每次来都给我挑事情。我都已经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你就不能安分些,让我少操些心?如果真的哪一天被你气的早登极乐世界,我就是真的到了佛祖身边侍奉,也定然不会饶了你。”
普善从里间走出来,虽说用他宽大的僧袍擦了擦额上的汗,嘴里不停的抱怨着。
青盏没有理会他的抱怨,看到他从里面出来之后,腾的一下站起来,整个人跑到他面前。
“绎儿没事了吧?”
普善看她一脸着急,本来还想随口损她两句,可终究是把那些苛责的话嚼了嚼又咽进肚子里去了。
“有我出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救了他一条小命,你这当娘的也真是的。他到底是你的孩子,能不能对他上点心?”
青盏有些脱力的往后退了两步,扶住椅子的扶手,面色苍白,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慢慢的蹲下身子,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我知道是我太不负责任了,若是今天我没有出去,也不至于会走到这番场景。”
青盏说着声音有些哽咽,普善清楚的看到有透明的液体从她的指缝中露出来。
“都怪我,我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呢?都已经是做娘的人了,为什么就不能收收心呢?外面究竟有什么好的,居然能让我放下自己的亲生儿子?当真是可笑至极!”
青盏颤抖着身子,不停的哽咽着,说出来的话有些语无伦次,可是却也让人心疼不已。
普善看到他这个样子,张了张嘴,却终究不知道说什么,从架子上取了一壶桃花醉递给她。
青盏看着那瓶酒摇了摇头,踉踉跄跄的走进房间,看着榻上安睡的小婴儿,摸了摸他陡然间变得有些青白的皮肤,无端的又升起一股心疼。
知微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甚为心疼,狠狠的跪在了地上,豆大的泪珠砸在青木石板上,运出铜钱大小的斑块。
“奴婢有罪,请主子责罚!”
青盏擦了擦面上的眼泪,努力克制着自己声音中的颤抖,轻声说道“这件事情不怪你,毕竟谁也不能料到,他们竟然狠心到能够对一个小婴儿下手。不过也是我大意了,像她那种人,怎么可能是善心的人?”
青盏说着狠狠握了拳头,眼底迸出狠戾的光,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整个人阴骘得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我定要让他们知道,我阮青盏定然不是好惹的,如今他们动了我儿子,我就要让他们最宝贵的东西来为之祭奠!”
知微跪在地上,也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句就像是在立下契约。
“我定然会助主子一臂之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定然不眨一下眼睛!”
青盏小心翼翼的把萧绎抱进怀中,心中的恨意越发凌然,眼底点点泪珠滑落。
我定然不会再让人欺负你,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定会让那人千刀万剐,以解我心头之恨。
青盏回到萧府的时候已是三更时分,府中那人约摸已经睡了,所以青盏进府的动作又放轻了几分。
“回来了。”
刚进屋子,本以为漆黑一片,却不想一片光明,里面传来让人心醉的声音。
青盏看着坐在石桌旁边的萧衍,微微愣了愣神,旋即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看着他,直接选择了无视。
“绎儿怎么样了?”
萧衍看着她一言不发的从他身边越过,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当下心中有种酸涩的滋味,像是被人用人在心头轻轻的挠了一下。
青盏还是不说话,脸上的表情淡漠无比,还是选择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你到底怎么了,绎儿没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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