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抢过毛巾,又将他按在椅子上坐好,一边细细替他擦拭着湿发,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他不在的这几天,她身边所发生的事。
“两艘船离得那么远,我都看不出来,那船上到底哪一个是你。本来我想,或许爬上桅杆你就能看到我了,可船长死活不让”
她如一只小喜鹊般一个劲地叽叽喳喳着,周湛则悄悄握紧了拳,任由心底的某处,随着心跳一下下地细细抽痛着。
分开的这几天,他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想得最厉害的时候,他恨不能跳下海去,游回他的那艘飞燕船
而想到这只是才分开几天,他就如此煎熬,之后还有一把漫长的时光
周湛更加用力握紧拳。此时的他无比后悔,当初从皇陵下来时,他就该放手的所谓“长痛不如短痛”,这一点他一向都是知道的,却偏偏没能忍住一时的贪念
所以,在船上时他就做了个决定,现在,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
“对了,”翩羽忽然一扒周湛的肩头,“爷可看到那群海豚了?那群海豚游到我们船边上来了,我趴在船舷边上往海里看的时候,一只海豚跳出来,险些就碰到我的脸了呢,可惜爷不在”
周湛抬头望着她,她的声音却似极为缥缈,只有那可爱的红唇,在一开一閤着。
那他曾经以为极为可笑的红唇。
丫丫
他默默叫着她的小名,将她从椅子后面拉过来,伸手环住她,将脸埋进她的怀里,然后默默收紧手臂。
也许,现在放手,已经为时过晚
蓦然被周湛一把抱住,翩羽不由就眨巴了一下眼。再次见到周湛,她太高兴了,以至于一直没发现,自下了船后,周湛就异常的沉默,几乎都没跟她说过两句话。
“爷也想我了,是吧?”她笑着,两只手抱住他的头,将脸颊贴在他仍湿着的发上。
“嗯。”周湛轻声应着,闭着眼,将她抱得更紧。
··
次日一早,休息了一夜的众人纷纷收拾行装准备回京。
直到这时翩羽才知道,周湛竟安排她和沉默等人乘坐他的那艘飞燕船进京,而他,则决定亲自护送靖国公府的车队从陆路回京。
“这是没法子的事,”早一步接到消息,已经在码头边等了好几天的涂十五解释道:“靖国公府光主子就七八位,再加上下人,王爷的船可搭载不下这么多人。”
看着那正在护送赵老太君上车的周湛,翩羽心头一阵说不清的忐忑,“那我也跟爷一起坐车走吧。”她道。
涂十五伸手扣住她的肩,看着她摇头一笑,温言道:“爷有事要忙。”
等涂大管家转身去安排重新上船的事后,寡言凑过来一阵挤眉弄眼,“咱们晚上就能到京郊码头了,最晚明儿一早准能叫你看到爷,你还紧张个什么?”
翩羽一阵咬唇,她也不知道她紧张个什么,只是她看向那一列马车。
此时周湛已经将老太君扶进了车里,一转身,便上了他自己的马车——竟是连回头看她一眼都不曾。
无来由的,翩羽心头又是一阵不安。
她却是不知道,周湛上了车后,隔着那车窗玻璃,如何凝视她良久。直到老刘驾着车,跟上缓缓启动的赵家人的车队,直到翩羽被涂十五叫过去,直到马车拐了弯,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
果然如寡言所言,天将擦黑时,飞燕船进了京郊码头。
翩羽这才知道,景王殿下大张旗鼓地在码头边给自己新建了个船坞,且还在一旁配套又建了座别院。
因天黑了,涂大管家说趁夜路赶车不安全,于是他们一行人便住进了别院里。
洗漱毕,翩羽上了床,一时竟怎么也睡不着。她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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