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就去做了,结果鹫儿不在,一打听原来去向方氏道谢了。
齐婆子心里生疑,拉来小婢女问:“你家娘子和方氏很熟吗?”
小婢女摇头道:“应该不熟。”
齐婆子反覆斟酌,觉得也是。自方氏小儿溺死之后,她再也没出过静心轩,又怎么会与鹫儿认识?于是她把燕窝搁在案上后就走了。
鹫儿从静心轩出来时也不知几更天。
夜黑如墨,青莲手上的灯笼只照亮方寸之地,一有风来,烛影轻晃,像是有幽魂潜至。
鹫儿走在青莲身后,莲步轻稳,几乎不发声音。青莲倒是有些害怕了,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她还在不在。
一阵妖风袭来,吹得烛火欲灭不灭。青莲忙以手掌挡风,顾得了前,顾不了后。恰好这时从旁边窜出个黑影,落到她与鹫儿之间,紧接着一只手立马捂住她的嘴,还带着浓烈酒味。
青莲吓得魂都没了,手中灯笼不小心落了地。鹫儿也怕了,不过未失仪态。她定睛一看是林逸,半夜三更的,不知从哪儿野回来。
林逸眯眼笑道:“还好就一个人叫唤,两个我的手就捂不住了。”
他说话轻飘飘,人也像在飘。目光迷离,苍白清秀的脸倒是有几分鬼气,像个冤死的花花公子。
鹫儿一声不吭,捡起灯挑往他身上抽。
林逸一边捂脸一边往后退,吊儿啷当地讨饶道:“好妹妹别打了,是我。”
鹫儿抽得更厉害了。
林逸跟个泼猴似地跳来跳去,还不忘揶揄:“唉呀疼疼疼妹妹竟是这般泼辣的人。”
鹫儿忽然停手,不是不想打,而是怕灯挑断了。
林逸如释重负,为赔罪主动替她提灯笼,而后有意无意地问:“妹妹这么晚去哪儿了?”说着,他回头看。“不会是去看方娘吧?”
明知故问。鹫儿不愿应付他。
林逸自顾自地又道:“方娘疯疯癫癫,还是少惹为妙。”
“我觉得你最疯癫了。这么晚不好好睡,跑出来乱吓人。”
林逸旋身倒着走路,清朗的目光调皮地落到她脸上。
“刚和好友喝完酒,没想院门锁了,这爬墙进来就看到你俩,谁想胆子一个比一个小。”
鹫儿朝他翻个白眼。
林逸似乎不知自己被她厌恶,厚着脸皮挨近道:“听说白天闹出事了?唉,我收到消息已经晚了,那些婢子都走光了,真可惜没能凑上,说不定能帮你一把。”
鹫儿听后缓缓地吸了口气,一丝冰凉入喉而过,她瞬间就清醒了,不由恢复常色,桃花眼微弯,笑得很干净。然而月色朦胧,那盏灯在她脸上渲染出橘红,平白无故添上妖气。
“多谢兄挂念。”
林逸差点中邪,一脚踩上石子险些摔跤。他把扰人的石子踢飞,无视她的变脸,继续套着近乎:“妹妹这样说就生分了。之前让你有难处来找我也没见你来。”
鹫儿驻步,直勾勾地打量他一番,冷笑起来。
“你帮我可捞不到好处。”
林逸眨下眼,道:“嗳,这话就不对了。我帮你忙可不是为了捞好处——至少眼下不是。”
“说话直来直去,不好吗?”
“我对你直,你不对我直,这有什么意思?”林逸把灯笼还给了青莲。“听说你有块墨玉,燕子的模样,我妹妹很喜欢。”
鹫儿微顿,眼波悄然一动。“既然她喜欢送给她也无妨,只是她拿什么来和我换呢?”
林逸轻笑,俊美的面容在光晕中模糊起来。
“这你得问她去,她的心思我怎么知道?虽说两个都是我妹妹,但我喜欢你多一些。”说罢,他旋腕徒手变出一枝梅。
“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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