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溪在办公室等了十分钟后,门就被推开,陆亦寒开门看了白冰溪一眼,才侧着身子将门关上。
收拾妥当的陆亦寒穿着一身利落的迷彩服,踏着军靴走进来。
在办公桌一米前站定,脚一靠,站得笔直。
白冰溪看了他一眼,合上了笔记本,身子前倾,目光笔直的盯着他。
“说吧,为什么熬夜喝酒?”
陆亦寒目光射在白冰溪身后的柜子上,没看她,也没做声,并没有半点要理她的意思。
“好,如果这算是你的隐私的话,不方便说,那我也不逼你,”
白冰溪退了一步,重新换了个问题:
“你昨晚去哪里喝了,喝的酒是从哪里来的?”
陆亦寒的目光转了转,落在了更远处。
白冰溪扶额,她真没见过这么难周旋的兵,一句话不说,淡定坦然的盯着其他地方,一点都没把你的话当成回事。
到底犯错的是他还是她,她都比他着急。
白冰溪脸一变,拿起桌上的文件,手一甩,文件就朝着陆亦寒飞过去。
陆亦寒也不躲,任由文件砸在他身上。
只是视线却望向了白冰溪,目光灼灼,盯着她。
白冰溪冷笑,看了一眼落在陆亦寒脚下的文件,轻嗤:
“陆亦寒,到底你是老大还是我是?怎么感觉你比我都要拽!”
“我在军区这么些年,还没见过,我问话,不回答的!”
“你要是觉得我管不了你了,趁早滚蛋!!”
陆亦寒望着她,皱眉,淡淡道:
“我接受惩罚。”
白冰溪被他的话一噎,嘴动了动,顿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陆亦寒这种态度,让白冰溪升起一股无力感,惩罚是必须的,但是,她要的是陆亦寒的对这件事的态度。
可是,很显然,他并没有意识到他的错。
他喝酒不报道的事只是表面,重要的是他没有把这次军区选拔当回事。
明明知道第二天要去训练,晚上还要去喝酒。
选拔赛有多么重要,白冰溪现在很怀疑,陆亦寒到底知不知道。
其他人争分夺秒的训练,他呢,晚上不回宿舍,去喝酒去了。
他的态度告诉她,在选拔赛面前,个人情绪比训练,比前途更重要。
而在出任务中,一点点的情绪变动都会影响他的决策,威胁到整个任务的变动,如果,这一点,他不明白的话,那她真的有在怀疑,她那么看重陆亦寒是不是错的。
陆亦寒看着白冰溪那不断变化的脸,心里捉摸不定,到了最后,他竟然看到了失望。
陆亦寒有一瞬间的慌神,他的目的很明确,进军区是他深思熟虑多番后的选择。
其实,这段时间,他也看明白很多事情。
以前,是他的目光太过狭窄,将与他父亲斗智斗勇当成了头等大事,他看不惯他父亲娶的那个老婆,明里暗里使绊子,看着他父亲气的跳脚,王新月脸绿,他才会舒畅一点。
谁让他那个父亲眼瞎,抛弃了他母亲。
自他父亲将他塞进军区之后,陆亦寒见到的世界不一样了,这里的人每个人都有故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辛酸,都遭受着上天的不公,有愤愤不平,但是他们没有因为这些事情而遗忘或者丧失了不断进取的动力。
过去的他太过幼稚,错把过去的事当成了生活的全部。
随着在军区呆的时间变长,他见到了更为旷阔的一面。
掩埋于纸醉金迷中的那颗热血之心开始沸腾,变强大,当一名军人,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比以前的他来得更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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