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是万恶的开始。
姐姐从我面前走过去了,我想叫住她,但我不敢。
姐姐看起来更糟糕了。
笔记本的声音噼里啪啦。
女孩没什么表情,整张脸绷得很紧,若不是黑色的瞳仁还有闪闪烁烁的光泽,几乎就是个毫无声息的人偶。
入冬了,挺冷的呢。
她捏了捏冰凉的手指。
我感觉自己,逐渐在被世界吞噬。
想了想,又敲下这样一行看上去,有些中二的言论。
身后突然传来动静。
她连忙扭过头去,“小月姐姐”
回答她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巨响。
这样啊。
她自嘲地笑笑。
自从那天无意中看到姐姐悄悄在卫生间哭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她正经说上话了。
她隐隐约约知道了什么。
小月姐姐,在洗衣服
嗯。
怎么,是来例假了吗
没事。
哦哦。说起来,姐姐的论文怎么样了呢
不怎还好吧。
诶
她不是小孩子了。
毕竟也是来年就毕业的人,有些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懂的。
她不能控制自己不往坏处想。
尤其是,林月似乎再也没有在家人面前提起过,那个之前颇为崇拜的教授导师。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她写道,希望不是。
是那个时候,徒劳的希望啊。
后来的事她不愿回想。
去京大找姐姐么好啊。
我应该很快就回来的。
可是她没有。
一墙之隔的地方,那天下午,她听到了。
夹杂着暧昧的喘息,有男人不堪入耳的话语,和一个她很熟悉的音色,传出的低泣。
是真的,呢。
她的指甲流血了。
可她顾不上管。
她想起前些天的预兆,也想起姐姐之前的某一次,在厨房里和大伯母之间暗示性的提问。
“如果老师交往”
她听不清。
唯一听清的是大伯母的回答。
“是么,那女生可真是个不要脸的骚货。”
然后她的好姐姐愣了愣,说了三个字。
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啊。
是谁在一如既往的语气中夹杂了一声叹息。
她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往下沉,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再后来
再后来怎么了
她不太记得了。
也许因为她吃得太多的缘故。
她开始,暴饮暴食。
每一个依赖糖类刺激多巴胺分泌的人,都是在不得不假装快乐。
咀嚼,使人冷静。碳水,使人
不知道了,她才懒得想。
又有人上门来了呢。
听听,那警笛声震耳欲聋。
都怪她。
掐着手心的力度丝毫没有放松,血痕又添了一道新的。
都怪她,私自把事情告诉了父母和大伯他们。
没想到他们居然就这么去找学校投诉了。
校方不了了之的敷衍激怒了大伯,他们于是说,要打官司来着
呵,打官司。
那小月姐姐的脸面,自然也是不用要的了。
她应该早就想到这一点。想到她自家长辈都是些没什么见识的平头老百姓,想到她那个姐姐
她没能在窗边拦住那个人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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