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军功太甚,再有大功,封无可封,下场可就不好了。所以现在,我不担心有多少诽我谤我的人。陛下知道我这把年纪了,也没有造反的资本。”
话一说开,李靖就停不下来,一生的谨慎,少有的在今晚放开了。
“我幼时便熟读兵书,自问文武兼备,平生志愿便是效仿霍去病十七岁封侯,便常对家人说‘大丈夫若遇主逢时,必当立功立事,以取富贵。’
“当时我也算家世显赫,舅父韩擒虎与我论兵,便说‘可与论孙、吴之术者,惟斯人矣。’
“与我舅父同为前朝四大名将的杨素,也认为我必将顶替他的位置。朝中七贵之一的吏部尚书牛弘称我有‘王佐之才’。
“当时我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满腔热血。我知道天下初定,突厥蠢蠢欲动,高句丽也心怀不轨,只以为建功立业近在咫尺。”
说到这,李靖变得有些低落。
“可谁知道在长安县功曹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七八年,后来历任汲县令、安阳县令、三原县令、驾部员外郎。虽是升迁,却离我的志向越来越远。
“好不容易在34岁那年当上了马邑郡丞,可谁知道天下却叛军四起,朝廷再也无力北图。
“本想学冠军侯,谁想到了知命之年才有机会领兵平定天下……还好,总算比姜太公幸运一些……”
秦万年沉浸在对李靖的惋惜中,迷迷糊糊回了营帐。
直到躺下的那一刻,才想起李靖好像还没说如何安排他,也没说如何处置唐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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