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铁了心准备不搭理的,哪想到紧接着就听见她父母的声音了,再才乖乖地跟着他们离开。
“啊”易学佳脑海里回想起何子萱那个彪悍的妈妈,于是自言自语道,“那就没办法了”
鼻子骨折的柯鸩飞整张脸都被纱布缠了一圈,回到家之后还来不及跟人哀声哭诉,就被何子萱的父母找上门来了,他拉开门那瞬间,想赔个笑脸儿,这肌肉一拉扯,整张脸就从中间开始往四周扩散着剧痛,他于是哭笑不得地挤出了眼泪,点头哈腰道:“您们怎么来了?”
收到柯鸩飞的求救信息,易学佳于是端着一碗剩菜假装来串门,便见到何子萱的父母坐在沙发里,而挎着肩c弓着腰柯鸩飞像个无助小学生一样站在他们对面,凝听着他们的“教诲”——其实就是怒骂——何子萱的爸爸何友强还算个文雅人,能讲点儿道理,但是她的妈妈孟日月,因为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得久了,粗痞得很,一句话里得有一半是脏字儿。
何友强上身还穿着印有雅智电子配件厂字样的蓝色工装,里面是件崭新的棕红色卫衣,裤子也是崭新的棉麻裤,上面还有没来得及熨平整的皱褶,或许是为了来京才特地翻出来穿的,易学佳记得他以前不抽烟,这会儿却皱着眉头一支接一支地抽着,茶几上被拿来当临时烟灰缸的塑料盒里已经躺平了好几个烟头。
虽然何友强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但是正在骂人的孟日月的老态更为明显,她的头发应该是染黑的,黑得非常不自然,像是戴着一顶假发,脸上遍布的皱纹在她每次骂脏话时都好像为了附和c鼓掌般拼命拥挤在一起,曾经牛高马大的她如今有些像是泄了一半气的气球,大骨架还在,可是皮肉已经被削去了不少,她依旧喜欢穿宽大的男装,但身上的肉已经撑不起这身衣服了。
见着这两位长辈,虽然以前跟他俩也没有很亲近,但毕竟几乎隔三差五就能在小区里撞见,去何子萱家里的时候,他们还招待过她喝冰镇可乐,如今他们都老了,易学佳感慨万千,许多往事浮上心头,也顾不上场合了,在孟日月还骂骂咧咧时,便亲热地叫了一声:“叔叔!阿姨!好久不见啊!”
孟日月一愣,骂了一半的话含在嘴里,何友强倒是脸上有了些笑容,于是掐灭了烟头,搓了搓手后冲她挥了一挥说:“哎,这不是佳佳么,长大了,真的大了。”
不等易学佳再回应,孟日月瞪了何友强一眼,将泄火倾泻在易学佳的身上,指着她怒道:“真是造孽,何子萱从小跟着你们瞎混不学好,好不容易天南海北给你们分开了,怎么还能在北京跟你又撞上?本来她跟薛禀国好好的,这一遇见你们,又心里魔障了,竟然干出这么丢我们老脸的事情来!”
由于易学佳的登场分散了一些火力,一直站着被批斗的柯鸩飞终于得空歇会儿了,他的屁股刚在椅子上落下,就被何友强凶狠的眼神给瞪得弹了起来,尴尬地挠了挠头,做出忙碌的样子转身去了厨房,端出茶水来,像个店小二般小心地放在两位长辈眼前。
“阿姨,你别气坏了,这何子萱要跟谁好,还真不是我给指使的,今天这事情,确实是她和柯鸩飞不对在先,就算真爱至上,要瞎搞搞,也该是两个自由身才对——”易学佳双手在空中按了按,示意孟日月先消气,她的语气非常恭敬了,但也没放弃以理服人,“但这事情反正也发生了,这人类科技发展到现在,还管不了打雷下雨,更管不了情感走向,你们想彻底断了他们的缘分,以前已经试过了,现在一看,结果是没成功,中国就这么大,哪怕是把他们一个送到非洲去,地球反正也就这么大,坐个飞机也能见面。”
“见面?还想见面?”何友强指着柯鸩飞,一脸认真地发了狠话,“我就打断他的狗腿。”
因为年少时被这一双长辈恶狠狠地揍过,那回忆至今还时常化成噩梦在夜里将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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