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他拖过来我去,我去帮梁枫把人带过来。”
“那你和萱萱去吧,我守着诺诺,我哪里都不去。”
“给你带些吃的过来”
“我吃不下”
一阵寂静,在黑暗之中的静谧更显得万物犹死,一阵抽泣声响起,像是风搅动了海面,带起了浪,这浪折射出了一颗稍纵即逝的闪光。
周礼诺听出了这哭泣声来自易学佳,她试图询问她怎么了她想伸手去抱一下她,却只能极尽所能地动一动手指头。
“医生医生她好像醒了她手动了一下”易学佳惊喜地叫起来,但是却没有离开床边,她双手小心地握着周礼诺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诺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要跟你吵架了,我这辈子哪里也不去了,你别怪我,别生我的气,不不不,你生我的气吧,都是我的错,我会弥补的,我向你道歉,用我剩下的所有的时间向你道歉,以后我就是你的腿,我背着你,扶着你,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就要你。”
在说什么呢
周礼诺想问她,为什么哭得这么凶
但同时她又很想笑,因为她说得太动听了,她很想摸摸她的头问,你当真的啊那你可得遵守约定,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别把我丢了。
也许是情绪波动的缘故,周礼诺的心电监控突然发出警报,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把一脸慌乱的易学佳请出了门去。
在鬼门关前转了数圈又回到人间的周礼诺,还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眼前黑压压的,她怀疑自己死了,只是还没能摸到一扇她该走进去的门,所以才只能在黑暗中徘徊,不过耳边时不时出现的熟悉嗓音,又叫她停住了脚步,不断地频频回头,为了想听得跟清楚一些,她又往回走,一步步走向说话的人。
“诺诺,对不起,我来晚了,但是别担心,我来的正是时候。”
现在说话的人是裕琛,他的声音和别人不一样,没有带着哭腔,反而是一种豁然开朗的语气,很像是将飞机托起来的厚重云海,雪白c纯粹,干净c延绵,翻涌着c蔓延着,叫周礼诺产生了双眼再度被光亮充满的错觉。
她能感觉到他在亲吻自己的手背,继而亲吻了她的额头,不是很烫,但也不是很凉,像是被一颗恒星轻轻擦过了她的皮肤。
“诺诺,我现在更清晰地知道了,懂得了,为什么我会出生为什么我和你会相遇为什么我要遭遇这一切爱我的人,离开我,我爱的人,也备受折磨,为什么曾经我以为我是为了父母来的,后来我猜我是为了艺术才必须历经苦难,不是说苦尽甘来么你就是我命里最甜的那一部分,原来我是为了你来的。”裕琛话语轻柔地说,“我们是天生一对,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不知道该去爱谁,而我只想要爱你。”
胡说,我爱你啊对不起,裕琛,其实我是爱你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周礼诺张了张嘴,试图发出声音反驳他的话,但是失败了,大量的麻醉药和镇定剂叫她的面部肌肉纹丝不动。
“除了你身边,我哪里也不去,哪里也容不下我,所以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诺诺,你什么也别担心,别害怕,我就是你的眼睛,你今后的人生,我都陪着你,什么也别想了,你可以不用努力了,从此以后,你什么也不用操心。”裕琛亲吻了周礼诺的手心,以脸颊再蹭了一蹭,最后说,“有我在呢,我爱你。”
这一别之后,周礼诺就再也没有听见裕琛的声音。
直到周礼诺出院,她也没有再见过裕琛,而所有人也对他缄口不提。
一年之后,周礼诺才知道那天的病床前,裕琛是来向她道别的,当天晚上,她隐约听见的人群嘈杂声,是他跳楼引发的骚乱,他手里箍紧的遗书写得清清楚楚,指名将眼角膜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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