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宫一劫。
楚楚伸手,血胆蛊婆立刻俯身,抽了一把尖刀,反手递上去。
“玉罗刹,我已经仁至义尽,别怪我——”楚楚一挥手,那把尖刀倏地刺入了白玉床中,无声地没至刀柄。
原来,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尖刀,竟然全都是削铁如泥的宝器,刺入质地坚硬的玉石更是毫不费力。
楚楚露了这一手,那人形惶然后退,但到达香阵边缘时,立刻被香烟缠绕,无法遁出圈子。
我一发现香阵的独特力量,便随即想到,那通风口也许是玉罗刹逃跑的唯一活路。
几乎是同时,楚楚c血胆蛊婆都想到了那一点,全都仰面向上望着,目光直指那通风口。
“封住——”楚楚一指。
血胆蛊婆来不及取香,纵身而起,脚尖在那白玉床上一点,要以身体去封闭玉罗刹逃生之路。
骤然间,那白玉床里冒出密密麻麻的手臂,有长有短,有全有缺,合力抓住了血胆蛊婆的右脚,硬生生地把她拽住。
这一下,血胆蛊婆无法再度飞起,身子打横跌下。
更可怕的是,那些手臂越伸越长,有十几个人由白玉床里探出半个身子,捞住血胆蛊婆,要将她卷进白玉床里去。
白玉床是实心结构,表面没有缝隙,所以那些人身出现时,如同悬崖上长出来的花,只见上半身,不见下半身,看上去怪异之极。
“大胆!”楚楚急叱,挥手拔出那尖刀,由白玉床表面一掠而过。
尖刀极其锋利,刀过处,所有手臂与肢体被连根削断,纷纷坠地。
血胆蛊婆挣脱了束缚,在空中侧翻了两个跟头,踉跄落地,脸上已经没有血色。
断肢落地,化为青烟,转瞬不复存在。
经过这一耽搁,那人形倏地化为一阵灰色的光芒,由那通风口逃走。
楚楚走过去,按住血胆蛊婆的肩,不发一言。
她们之间的身份与感情极为复杂,这时候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说一些关切与鼓励的话,但楚楚那个动作已经表达了一切。
楚楚走出香阵,把纸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怎么样?”我迎着她问。
“最差的结果。”她回答,“在白玉床中封闭了七十年,她已经修炼到近乎成精的地步,也许不再贪恋六道轮回和人间世界。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结果,我们是人,只能以人的思想和价值观来跟她沟通,既然她已经不愿为人,那还有什么沟通的必要呢?”
“不愿为人”是最大的悲哀,毕竟玉罗刹生而为人,那是六道轮回抉择的结果。
自古以来,人在正常情况下全都珍爱生命,憎恶死亡。只有那些失去了生之乐趣或者为了正义公理甘愿赴死的人,才会毫无惧色地面对死亡。可是,即使是那些人,他们也愿意好好地c幸福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以“人”的身份与他人沟通交往。人类是群居动物,这是本性与本能,只要生物基因不变,那么这种特性永恒存在。
“不愿为人,那她将成为什么呢?”我和楚楚相视苦笑。
“按照我离开苗疆前的计划,在这种情况下,可以立即将白玉床毁掉,让玉罗刹的魂魄自生自灭,但是但是现在却不能了”楚楚艰难地说出了实情。
我懂她没说出来的意思——“如果唐晚的魂魄在白玉床内,床一毁,那魂魄就永远找不回来了。”
“大哥,再给我一点时间,计划有变,我需要集中精神思考。”楚楚又说。
我点点头,但实在说不出任何有实际意义的话。
现在,我们围绕白玉床所做的全部工作,都是为了救醒唐晚。
我知道在“救人”与“毁床”这两种选择上很让楚楚作难,但我也没有办法。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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