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红袖招手臂上都有“守宫砂”,所以不担心我跟红袖招偷偷越界,做出苟且之事。
我们一直并肩走到解放路的路口,从那里向右一拐,就是著名的济南七中。此刻正是上学时间,无数穿着白色校服的少年少女向校门口汇集,占领了大半边街道。
学生总是无忧无虑的,既不必承受生活的艰难,也不用担心未来的前途,更不会体会到江湖的险恶。
“真是让人羡慕啊!”冰儿感叹地说。
我们这一刻心有灵犀,因为我心里亦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夏先生,以后的日子,我会非常怀念这一刻的——”冰儿望向我,“你让我看到了未来和希望,如果如果如果你喜欢我姐姐,那我会永远祝福你。”
她紧咬着唇,眼神变得非常复杂,痛苦而又欣慰,希冀而又沮丧。
“冰儿,未来还很遥远,一切皆是未知。所以,我们无法承诺什么,也无法保有什么,只能边走边看,边做边想。我也会怀念这一刻,毕竟我们是在并肩作战,同仇敌忾,对抗外侮。”我真诚地说。
和平年代,很少有人提到“同仇敌忾c对抗外侮”这八个字,但那老者来自越青帮这种国际帮派,使得我和冰儿很明显地站在“爱国保国”的统一立场上。
“是,是!”冰儿愣了一下,才用力点头,表示同意我的话。
我们在济南七中门口分手,分别打车,各奔东西。
在车上,我没有急于翻阅“梅花公馆手记”,而是闭目养神,把上午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捋顺,再把接下来要赶往鞭指巷的行动考虑清楚。
越青帮的出现是一个插曲,也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把本来就风云暗涌的济南城弄得翻天覆地。
从出租车的后视镜里,我发现至少有四辆车远远地跟上来,不紧不慢的,始终跟这辆出租车隔着三十米左右的距离。
出租车行驶到二环东路和桑园路交叉口时,后面的车子突然加速逼近,把出租车截停。
随即有三人开门下来,两人上了出租车后座,把我挤在最里面,手里全攥着短刀,在我眼前晃着。
另一人上了前座,用匕首抵在司机肋下,低声吩咐:“向前开。”
出租车司机只能老老实实向前开,经过将军花园时也没敢停下,继续走了二百多米,才在那人吩咐下靠边停车。
“那老头子给了你什么?”前座上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人问。
我摇头:“没有什么。”
塑料袋就放在我膝盖上,那小胡子一扭身,把塑料袋抓在手里,随便看了看,又扔到我怀里。
“你跟那老头子什么关系?”他又问。
我摇摇头:“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路人。”
现在,我无法判断这三人的来路,也不知道他们跟花姓老者的过节,所以回答越简单越好。
小胡子狐疑地盯着我,又向我上下打量。
除了塑料袋,我身边没有其它背包c袋子之类,口袋里自然也藏不下什么东西。
“告诉你小子,那老头子和小姑娘骗了我们几十万,这笔钱没找回来之前,谁跟他们接触,谁就有嫌疑。知道我们是谁吗?”他颇有些自豪,马上自问自答,“济南城东北一带势力最大的坐地户东哥知道吗?那就是我们老大。”
我并不知道“东哥”是谁,因为城里城外以“东哥”为名号的人物成百上千,没有人能一个个细分出来。
“老兄,我只是过路的,跟谁都不认识,也没矛盾。再说了,几十万对老百姓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一辈子都挣不了那么多钱。我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几位老大抬抬手放过兄弟吧?”我无意与这些小混混起冲突,那样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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