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再转过一个弯,张全中沉声提醒。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弧形窗口,长度约有十步,高度差不多在四米左右。室内十分晦暗,但那窗口外面却是幽蓝一片,竟像是无底深海一般。
我走近窗口,立刻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你为什么不问,那是什么地方?”张全中问。
我摇摇头,凝神向外望着。
那片幽蓝神秘而渺远,目光尽头,竟然有一颗璀璨的明星正在闪闪烁烁。
静官小舞也走上来,贴近窗子,深深地向外凝视着。
“那地方跟鲛人有关?”我淡淡地问。
我这样问,张全中就免去了很多解释的环节,大家腾出时间,讨论更重要的问题。
“对,一针见血,你猜得很对。”张全中回答。
无边无际c幽暗无底的深海令人恐惧,但那颗星却似乎能够给人希望。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自古至今无数航海日志上都曾记载过“鲛人以歌声引诱水手”的诡异事件。
“那是鲛人的天堂,也是鲛人的地狱。”静官小舞说。
“除了赎身,还有什么办法能摆脱‘鲛人之主’的掌控?”我问。
虽然我已经有了另外一个答案,但我想从张全中c静官小舞口中获得印证。
“还有办法,但却比登天还难。那就是击杀鲛人之主,或者联手他人,取而代之。”张全中立刻回答。
这也是我反复思考后获得的答案,可惜,正如张全中所说,要做到这件事,比登天还难。
鲛人之主是海上霸主,历代帝王是陆上霸主,两强并存的平衡局面并不容易保持。纵观人类历史就能知道,每隔几百年,帝王就会被后来者推翻,新登台者传位数代后,又被新的起义者消灭。此起彼伏,更迭不已。相反,鲛人之主却永霸海上,代代相传,从未听说被什么势力掀翻过。
“的确很难。”我轻轻点头。
张全中走过来,抚摸着那窗口,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淡然笑容。
“张先生,你笑什么?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击败鲛人之主的线索?”我问。
铜元局后街一役,他全力做局,才在富士山来客c王煜c我c连城璧的帮助下勉强提携静官小舞度过一劫。劫后余生之际,他露出这种成竹在胸的表情,一定是找到了某种有利的契机。
“有人已经到那里去了——”他身子前倾,额头紧贴在窗上。
窗上镶嵌的不是玻璃,而是上等的天然水晶,所以才能抵抗高压c高寒,历久弥新,晶莹通透。
我不愿被他牵着鼻子走,也像他那样,额头抵住水晶窗。
这一次,我深深感到,水晶窗外即无边深海,而整个地道c五龙潭甚至济南城c山东省都悬浮于大海之上或者大海之中。
日本人因居住于根基脆弱的海岛而倍感焦虑,深恐有一天如电影《日本沉没》中虚构的那样,随着坍塌的大陆架一起滑入太平洋大海沟,成为第二个陷落的亚特兰蒂斯。
此刻,我也有与那些日本人相同的焦虑。
“人类永远需要抉择,道义向左,私心向右;大我向左,小我向右;得到向左,失去向右胆小自私的人,永远选择有利于自己的那条路;伟大高尚的人却永远面向大海,春暖花开。我相信,那两人已经投身于幽蓝深海,走上了奋不顾身的刺杀之路。你猜,这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张全中的问题令我难以捉摸,就算有人展开刺杀鲛人之主的行动,跟我又有什么直接关系呢?
“张先生,不要刻意难为我了。我不是你,算计不到那些问题的答案。”我说。
他费了那么大工夫带我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问我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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