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了深海,当阳光重新照在我身上时,我又重回了那个亭子,站在王老先生的遗体和婴孩之间。
不知为什么,我的身体变得异常沉重,像是突然间背上了两个巨大的包袱一样。
三树脱掉了鞋子,双耳c双手c双脚各夹着c握着c插着一根藏香,六道轻烟轻飘飘地缭绕飞舞着。
“王老先生,你预先留下这道‘磨盘换命局’,为的就是处理眼下的危机吧?你空有奇术,没有传人,这就是上天对你的惩戒。大概四十年前,你婚外包养了一个女人,隐瞒了所有人。后来,你和那女人到黄河边游玩的时候,她在河中掉进了沙窝,从此消失。这件事死无对证,但你心里有愧,久久不能释怀”三树说着,六道香烟慢慢幻化为一个身材妖娆的年轻女人。
“是她,是她,曼琪,曼琪”这声音是从我口中发出的,但说话的却是王老先生,而不是我本人。
“对,那女人的名字就是叫曼琪。如果没有这件事,你早就修行圆满c得道升天了。可惜,你永远无法消除自己的罪恶,必须为这件事付出代价。值得庆幸的是,你把所有奇术传给夏先生,已经成功赎罪,现在可以走了。”三树说。
我的左肩一轻,似乎包袱去掉了一个。
“还有你,及早醒来,将来做个保家卫国的好儿郎。”三树又说。
这一次,他的话应该是对着那婴儿说的。
我右肩也瞬间轻了,不再有任何包袱。
“现在,他们身上的责任全都落在你身上,希望你能担起这些包袱,不畏困难,持续向前。”三树说。
整个过程中,我虽然没有接触王老先生和男婴,但他们的灵魂却曾经附着在我的身体之上,我们成为了“三人一体”的奇怪组合,共用同一个身体。
他们离去后,某些东西已经沉淀在我身体里,变成了我的思想体系的一部分。
我不想探究刚刚三树主导的事,因为我已经获得了结果。
“我到这里来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三树说。
他挥挥手,那透明的帐幕消失,王家人涌过来,把遗体和男婴抢走。
“哇”那男婴猛地大哭起来。
三树点头轻叹:“终于结束了,父是父c子是子,伦理纲常先要摆正位置才行。”
抱走孩子的女人们惊喜地大叫:“哭了哭了,孩子哭了,太好了,让他多哭一阵,锻炼锻炼肺活量也好。”
“夏先生,需要我解释什么吗?”三树问。
我摇摇头:“不需要,既然孩子已经恢复了清醒,我心里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只要孩子没事就好,无需解释。”
在平常人眼中,王家的死人c添丁只是一场闹剧。剧终,一切尘归尘c土归土,王宅恢复平静,一家人就能过上平安快乐的日子。
只有我知道,王镇武老先生的坚守究竟给这世界带来了什么。受他点化,我已经跨过了天眼通c天耳通c天心通的门槛,不再是门外汉,而是变成了门内客。
王家人并没有退出竹林,而是围着亭子,紧盯着我和三树。
我向王永帮招手,他犹豫了一阵,才缓缓走到亭前。
其实,唯物主义c唯心主义根本没有对错之分,就像世人皆知“条条大路通罗马”那样,奉行哪一种道理都可以,只要那道理是教导人“向善c行善”的。
“王先生,令尊王镇武老先生对我帮助极大,非常感谢。希望你将他厚葬以后,告诉我一个地址,我每年都会过去祭拜。”我恳切地说。
王永帮点头:“我会把父亲葬在南山公墓,到时候一定相告。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想请教二位,那个婴儿我的儿子应该不会犯病了吧?以前常听人说灵魂附体,我总不信。按照唯物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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