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地利c人和缺一不可。现在,“三才”全失,能不败吗?”
我疲惫地继续喝酒,硬撑着等待嘉利出现。
山巅之处,忽然传来一阵歌声。
我仰首谛听,歌声古朴,音律跌宕,根本不是现代音乐,而是红尘俗世中难得一见的古歌。
“星辰昏暗,天垂东南。精卫填海,飞翔不止。夸父逐日,天机嗜杀。大禹治水,万川归海。时不利兮,英雄作鬼。时不待兮,万国为泽。福兮祸兮,唯我自招。亡魂迁兮,沧海桑田”
那段歌词十分晦涩,而声音则出自于一个极其苍老c极尽沧桑的老年男人。
我向山巅望,一个褐色的人影在松林中出没,向这边快速接近。
从松树坪登顶有四条路,但那人影没走任何道路,直线下来,只十分钟就到了坪上。
那是一个瘦削枯干的老年僧人,身上穿着褐色僧袍,肩上斜披着朽败的袈裟,外表极其邋遢。他的头顶长出了半寸长的头发,灰白交杂,遮盖了戒疤。
僧侣值得尊敬,但他外表如此,真的是有损僧人形象。
“你听懂了我的歌?”他斜睨着我。
我点头:“对。”
他冷笑一声,大喇喇地在油布一角坐下:“说来听听?”
我回想那歌词,谨慎地回答:“人与海洋,从未止战。海洋的存在,并非人类福音,其中蕴藏的也不仅仅是对人类有益的元素。远古神人早就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有精卫填海之说。精卫只是假托形象,代表了抗击东海肆虐的一切力量。至于大师说的其它几个远古典故,我一时间无法产生联想,只能说这么多。惭愧,惭愧。”
远古神话不止是故事,每一个传说都代表了一种思想意识形态,地域不同,代表的民众思维模式c善恶观念就不同,不可一概论之,更不能混淆在一起。
“可以喝酒?”老僧问。
我点头,他就抄起一瓶红酒,嘴对嘴一饮而尽。
僧侣戒酒,他喝酒即是破戒,尤其是在千佛山这种佛教圣地。
“可以吃肉?”他又问。
不等我回答,他就抄起一条鸡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我没有大惊小怪,凡是奇人,必有奇行,正因其奇,才有奇能。
吃完鸡腿,他在破败的僧袍上擦拭手指,目光转向沉睡中的洪夫人。
“我不是来点醒你的,是来点醒她的。”老僧说。
“能聆听大师教诲,是我的荣幸。”我说。
“不是教诲,所有智慧,都在歌里。听得懂就懂了,听不懂就不懂,没有其它途径。你只知道精卫填海是抗暴,却不知道夸父逐日亦是抗暴。远古神人轻生死而重道义,夸父明知不敌,却全力以赴,最终大业不成而中道亡殁。岂止是精卫c夸父?大禹治水,操控百川挟巨石c黄土进击东海,以山河水性改变大海水性,正是治标治本的良策。到了后来,沧海化为桑田,怪鱼变为牛马,民众终于过上了好日子。真正的成功者就是大禹,故此他被平民拥戴为皇帝,政绩超越尧舜。江河湖海c人虫鸟兽,一切机缘,此消彼长。今日,无精卫c夸父c大禹,遂导致海疆动荡。别无良策,只能重新选拔英雄人物,率领群雄,向东海开战。如你领悟到的,人类从未征服过大海,但却不能停止这种追求。非我族类,其心必殊。人类杀光海洋水族,才是真正天下太平之时。”老僧说。
他的话很残酷,也很现实,同时也对我的胃口。
鲛人之主势大,海中水族一定遭其裹挟,为其推波助澜。
如果一举净空东海,那这种来自水族的威胁就永远消失了。
“请大师指点,当下该如何做?”我问。
“哪里阻滞,就往哪里疏通,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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