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侯,燕郡为他封地,当地的百姓爱戴拥护他自是正常。
可项城与燕郡相隔甚远,这些百姓竟还能如此待他。
实在……实在是让人震惊不已。
阿妩视线往前,将队伍最前那个身着玄色甲胄,威风凛凛的身影收入眼底,心中颇为复杂。
她曾经听到有关蔺荀的传言,大都是负面。传闻他暴戾恣睢,残酷无道,可若他真是那样的将领,今日这些百姓又怎会如此待他?
阿妩敛眸。
蔺荀出身寒门,与世族相差甚远。士庶之间本就对立,那些权贵不提蔺荀功勋,一味抹黑也实属正常。
蔺荀率领亲众暂时驻扎项城,将县衙作为了办公场所,至于阿妩便被他安排到了县令的府邸。
此番昼夜疾行,一路奔波不停,终于得空喘息,按理阿妩应当好好歇息一番。只是她心头压了事,陈氏与阿窈一日未能脱险,她的心便一日难以安宁。
阿妩烦躁难安,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只好在屋内不停踱步,等候着前方消息。
………
武平县公服用五石散后疯疯癫癫,行止暴戾异常,乃是众所周知之事。
这日,他服了五石散后忽发疯癫,竟是半裸着身子,一手执剑,一口一个奸夫,将自己的夫人徐氏给赶了出去。
所幸有人上前去拦,徐氏才在武平县公剑下逃过一命。
战乱之中,徐夫人的父母皆已亡故,而今她唯存于世的亲人便是一母同胞的亲姊。
武平县公神识不清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徐夫人对武平县公早已忍无可忍,这次武平县公之举无疑是将徐夫人逼上了绝境。徐夫人走投无路,只能一路往南,前去投靠其姊与姊夫。
徐夫人找上门后,便有人将此事通报给了许牧。
许牧的军师方蠡认为徐夫人突然出现实在是可疑得很,他深觉此事不同寻常,建议许牧莫要理会徐夫人,派人将她遣回武平县。
然而,许牧却不以为然,他不顾方蠡劝告,径直接了徐夫人入府。
方蠡还要再劝,“主上,属下认为此番让徐夫人入府,很是不妥。”
方蠡的担忧许牧自然知晓,只是徐夫人……
许牧目光忽沉,思索片刻后道:“此事我自有计较,方才我已派了人去武平查明此事,过两日便会有结果,在此之前,就让徐氏单独呆着即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岂能翻得出什么风浪?”
许牧负手而立,沉声道:“她到底奶我夫人的嫡亲妹妹,既求助于此,我岂能见死不救?若此事属实,我将她遣回,岂非断她生路?倘若那郭良再发起疯来,何人能止?”
许牧这话表面说的甚是冠冕堂皇,但方蠡跟了他这么多年,又岂能不知他心中所想?
许牧当年与徐氏女联姻的时候,瞧上的其实乃是这徐家二娘,只因这二娘,比起她阿姊,容色更胜一筹。
可惜当时的老夫人相中的却是大娘,认为长女更加沉稳持重,可堪主妇之责,遂为许牧做主,纳其入府。
得不到的往往最是令人惦记。这大抵是天下所有男人的通病,这么些年来,许牧虽阅美无数,但对于当初未能到手的小徐氏,心中一直有所惦记,很是有些念念不忘。
曾经求而未得的女郎如今虽已为人妇,可比起年轻女郎,许牧反而更加偏爱妇人。他早过而立之年,自然知晓妇人的滋味比起那些青涩的女郎好了不知多少。
如今徐夫人为其夫所厌,突然投奔上门,猛地唤起了许牧年轻时藏于心头的那些求而不得的执念。
这种执念迅速在脑中漾开,转而成了一种撩人心火,难以消退且势在必得的欲。
当年他未能到手的人,如今既然送上门来,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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