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入夜,秋月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苏云泽,但他还是在门口把床褥铺在地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
秋月原本想进去告诉秦紫玉这件事,转念一想,秦紫玉不可能不知道苏云泽的行径,这事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处理的好,也就回了自己房间。
时至子时,秦紫玉在床上辗转难眠。
经历那件事后的她敏感又胆怯,根本不敢想和苏云泽好好生活下去,而今日秋月的一席话于她来说无疑如当头棒喝,她忽然发现心里的小小希望像蝴蝶长了翅膀一般,用力扑扇着,振翅欲飞。
神思牵去苏云泽身上,她下意识地看了看空荡荡的琴室,莫名有些发堵。
考虑片刻,她裹上披风朝门口去了。
彼时苏云泽靠着墙刚入眠不久,夜雪的声音掩盖了秦紫玉的脚步声,他没有醒来。
秦紫玉轻轻打开门,把厚棉帘撩了一条缝。
借着头上灯笼的光芒,她看到苏云泽双唇发白,身子在微微颤抖。
“他父母若是知了,自己这般优秀的儿子,天天夜里在寒风里冻着,白天还要强撑上早朝,那得多心疼,多难过!”
“咱们做奴婢奴才的,都是轮番着守夜。驸马一连五日都没休息好,这五日可真不是说说而已。”
秋月的话瞬间在耳畔响起,秦紫玉轻声一叹,蜷起手指抵在唇边,呵了呵气,又把指间残余的温度,轻轻覆去苏云泽脸上。
苏云泽当即惊醒,朝她看去。
灯笼光下的秦紫玉面容有了两分朦胧,生出平日不曾有的温和,她杏眸清澈,带了些许担忧。
见他醒了,秦紫玉指尖一顿,收了起来。
“你不怕冻的?”她错开目光。
“还好”
“好什么好,”秦紫玉堵话,又转身,用命令的口吻,“进来。”
知道他跟在自己身后,秦紫玉没有勇气再回头。
她把掌心掐得很痛,心脏怦怦跳着,漾出无法解释的酸涩。
像个木头人似的,僵硬走到自己床边,她迅速把身子缩进温暖的被子里,把自己紧紧抱了。
盯着眼前小笼子里烧得勃勃的小银花炭,秦紫玉闭着眼睛,耳朵却像兔子般竖了起来,仔细听着琴室的动静。
她听到他在掀被子。
她听到他上床的动静。
她听到
过了很久,她昏昏欲睡时,听到他咳嗽的声音。
很轻很急促的几声。
秦紫玉也是个眠浅的,身子一颤,顿时睁开眼睛。
又听了片刻,苏云泽似乎还在咳嗽,但声音有些闷,想是在极力克制着,用被子捂住了自己。
秦紫玉蛾眉微蹙,他前几日都在寒风中度过,又没怎么好好休息,如今大抵是也染了风寒。她拿起披风重新披了,又摸出被窝里的暖壶,踏上鞋子,朝琴室走。
临近了,咳嗽声更加清晰,秦紫玉低着头,到珠帘边站定了。
“要不要召太医。”
黑暗中,苏云泽蓦然听到秦紫玉略带嘶哑的声音,惊得不轻。
他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边穿靴子边道:“你怎么起来了?这里风大,别又冻着。”
风大?
好像是。
秦紫玉依稀想起当初建造房间时,说是琴室利通风,所以窗户都是做做样子。平时她都不怎么去琴室,也没留意那窗户到底是怎样的。如今被苏云泽这么一提,她也感觉到风凉飕飕的朝里面钻,比起外面似乎也好不了两分。
只是现在叫秋月她们起来封窗也不太妥当,莫非叫他这么凑合一晚么?
思索的时间,苏云泽已经走到她面前。
他语气充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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