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曾经做过多少错事,可那一世最后的那点时间里,他幡然醒悟,自己对她早已是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终此万万年的一生,他也不可能再如喜欢她这般喜欢上别的女孩。
他想说,他不可能跟她桥归桥,路归路,他们的命运已经紧紧连在了一起,非生死不能分离。
他想说,他能给她相濡以沫白首到老的爱情,只是他们的白首会比别人来得更晚一些。
他还想说,哪怕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哪怕沧海化作桑田,也只有她丢弃他的份,他会如珍宝一般把她放在掌心呵宠,再也不敢违逆她一句,再也不忍伤她一丝一毫
然而,最终他只是缓缓点了点头,声音低到几不可闻:“好,听你的”
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听爱妃的。
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她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帝沧澜昏昏沉沉地想着,然后想抬头看她一眼,可眼前骤然一黑,却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知觉。
玄音微微一惊,听到身体倒地的声音,下意识地转过头,然后皱起了眉。
“帝沧澜?”
倒在地上的人没有一点动静,脸色憔悴苍白,再不复往日矜贵优雅。
“帝尧?”玄音伸手推了他一下,“帝尧。”
“别喊了。”房门被推开,素衣男子走了进来,目光瞥了地上的男人,“他死不了,不过情况也不太好。”
玄音诧异地抬眸,迟疑了一瞬,才道:“师父?”
“不必勉强自己叫我师父。”男子嗓音淡淡,听不出波澜起伏,从容地瞥了玄音一眼,“我的子弟不是你。”
话落之际,他弯腰把地上昏迷的帝沧澜抱到了床上,“麻烦你去跟伙计要盆水过来。”
玄音还处在怔愣之中。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子是谁,也知道他是皇甫玄音的师父,但他方才说,他的弟子不是她?
这意思是说他知道她不是皇甫玄音本人?
“我是夜亭修,帝沧澜这一世的哥哥。”夜亭修转过头来,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你是他的小宠儿,之前你中了容锦的睡蛊,是我把你叫醒的,所以我知道你不过能不能麻烦你先去要盆水来?”
玄音听他说话,心头正一阵阵意外,闻言,只得暂时压下心里疑问,点头往外走去。
端了一盆水回来屋子里时,玄音看到夜亭修正解开帝沧澜的衣服,玄音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诧异地发现帝沧澜胸前似乎有个诡异的血洞。
“这是”她心头一沉,有种不详的预感升起,她忍不住走近了瞧,随即脸色微变,“这是怎么回事?”
帝沧澜胸前左边心脏的位置上,有一个跟被子弹穿透之后的伤口一般大小的血洞,原本伤口已经凝结止血,但此时却又开始往外冒出血气。
而且,这个伤无疑是最近刚添的新伤,玄音不是傻子,她看得出来这个伤口最多不超过七日。
所以,这两日帝沧澜的虚弱和苍白是因为这个血洞?
今天更新完,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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