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刀弄枪有我,出谋划策有军师,你不必冲锋陷阵,不用尔虞我诈,更无须面对千军万马,只需竭尽所能发挥你的专长,做你力所能及的事就足够了。”王东生掸去烟灰闭上双目,火烧豁山口的一幕回荡脑海,那声声惨叫如鸣钟敲在他心头,“你知道麽,上次交火两百人重度烧伤不治,一辈子得披着焦皮烂肉苟延残喘,饱受世人的唾弃及辱骂,没了尊严没了信念,甚至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我在想如果当时他们能够得到及时的救治,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王东生睁开眼:“我的想法是组建一支私人医疗队,由你领导做队长,征战时随军,闲逸时就医,为弟兄们提供及时有效的治疗,降低死亡提高他们生存下去的几率。”
黄滨被震撼了,捏着易拉罐默不作声,作为市井小民,黑道无疑被人厌恶恐惧谩骂和不齿,他们是社会蛀虫是毒瘤,每个跟黑道沾上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但作为帮派成员,却无不希望遇上这样的老大,心系弟兄安危,为他们着想为他们担忧。
“对不起,我不能立即做决定,我得考虑一下。”黄滨把青岛搁置,一脸忐忑。
“如果我东窗事发或命丧九泉,我定保你周全,不被警方缉拿盘查。”王东生看出他的担忧,立下保证。
黄滨沉默,久久不语,心有不解抬头问老王为什么走上这条路?王东生笑了,脸上洋溢着快乐和幸福,说:“因为我是男人,肩担着多重身份和责任,我别无选择,大多数人一辈子做了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而我只想做一件事,不被人欺。”
黄滨从无限酒吧出来,长叹一口气,远处繁华似锦花花世界,却与自己没有任何瓜葛,乘公交回了清水路,许晨在楼下等候多时,她扑上来抱着黄滨担心说:“打你手机关机,吓死我了,还以为你遭遇不测了。”他掏出山寨三星,原来是没电了,跟她道歉安慰几声。
许晨说你人没事就好,两人趁着巷子寂静无人接吻宣泄情感,突然一声怒吼从巷口传出,是个妇女暴跳:“好啊你,我说大半夜不在家呆着跑来会朋友,原来是见这小子呀,你气死老妈了。”
妇女穿万宝路镂空针织衫,莲娜丽姿烫钻休闲裤,戴周六福金耳环金项链,一身贵气,后面有个怪咖青年得意跟着。
“妈。”许晨作贼心虚垂下脸,心肝噗通直跳,不知说些什么。黄滨问候一声阿姨,被贵气妇女顶回:“谁是你阿姨,别乱攀亲戚。黄滨,我之前告诉过你,没有二十万礼金,休想见我家晨晨,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不?”
黄滨连忙摆手解释,贵气妇女扯过许晨,说:“不是做长辈的尖酸刻薄,我也是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人了,知道你们在谈恋爱郎情妾意,但我还是奉劝你一句,看清现实,你给不了晨晨幸福。”
“我能。”黄滨表态。
贵气妇女驳斥:“你能,你能什么?看你住的破地方,连个工作都没有,凭什么能。”许晨看不下去,喊了句:“妈,你别说了。”妇女冷笑:“你到底看上这小子哪点了,也没帅得惊天动地麽,相比于他,秦受的条件可优越多了,要房有房要车有车,年收入过百万。”
许晨说我又不喜欢他。妇女恨铁不成钢说反正你不能跟这小子在一起,肯定没好结果。一拉三拽拖着许晨走了。怪咖青年撂下狠话:“警告你离我姐远点,我老大是天涯帮凯哥,惹毛了我弄不死你。”双手插兜,一步三癫昂首离去。
黄滨满怀沮丧回了宿舍,床头挂着许晨手工编制的一见钟情风铃,晚风一吹叮呤叮呤作响,收衣冲凉躺在铁架床看《人身说概》,半小时过去,一页没翻,辗转反侧无心入眠,这时候脑海浮现王东生说的话“因为我是男人,肩担着多重身份和责任”,凭什么他能无所畏忌无惧危险而我不能,我也是男人,为爱人为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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