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真不白给,几句话说得哥儿四个哑口无言。马四一听这可不行,他可看出那三位怀着鬼胎呢,要这么下去,自己说不定就成了理亏的,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就成了别人的笑料了,想到这儿,马四爷怒不可遏,嘴里啐了一口道:“我呸!李秃子,你好一张伶牙俐齿啊,我马四是他妈实力不济,可你要真凭本事,你四爷也就认了,可你为什么暗使邪法,坏了江湖道的规矩?还有我手下三个弟兄到你那里拜码头,都一天还不见人影儿,你把他们怎么了?你还满嘴江湖道义?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你他娘的算是么一帮之主,江湖好汉?这三位爷是我的把兄弟今天来就是要兴师问罪,清除江湖败类,拆了你的兔子窝!“
李福眨巴眨巴木狗眼,忽然一阵狂笑:“马四,你算什么东西,你嘴里喷的什么粪?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用邪法了,你有什么凭据?至于你说的三个人,我连影子都没看见,这年头兵荒马乱,不定死到哪儿了,你凭什么管我要人,谁看见他们到我山东帮了?”
马四爷见李福死不认账,耍起了滚刀肉,不由得勃然大怒。两位道儿上的人物再也不顾身份,互相指着鼻子乱骂,颇有点儿泼妇骂街的意思,两边儿的帮众也不敢乐,一个个儿像木桩子似的杵着。黄三他们也有点儿泄气,都觉得这架打得太没水平,后悔趟这趟回水,以至于丢了身份,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而且两边儿骂得起劲怎么全都劝不住,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忽听一声大喊:“都他妈给我住口,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天津卫,有王法有尺寸的地方,谁让你们聚众械斗?都是有身份的把头,混骂大街丢不丢人?”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回头再看,但见大道上来了四个人,最后边那位正是刚才逃走的山东帮帮众,另外三个黑制服大盖帽,居然是城里的巡捕。领头的那人刀条儿脸,鹰钩鼻,眼光阴沉,正是有名的“钩子手”!
马四爷一见官面儿上来了人,心里就是一沉,前后一琢磨,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知道上了李秃子的当,你说自己跟他磨什么嘴皮子,直接上去开打不就行了么,那三位虽然心里有鬼,自己真一吃亏,形势所迫,逼也能逼他们动手,不然江湖人说他们不仗义,就是再有势力也白扯。李福一肚子鬼花活,故意激怒自己和他对骂,为的就是拖延时间,让人请“钩子手”来拉偏架,好从中渔利。官面儿上一出面,这架就打不起来了,自己这一方的优势等于烟消云散,而且巡捕房从不介入黑帮械斗,今天突然露面,必定是和李福早有勾结,今天这个事儿眼看就不妙,自己说不定要大祸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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