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一听这话,立刻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大脑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吭哧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嫁人?你要嫁给谁?”
马五脸上神色一变,似乎有些失望,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淡淡的道:“杨伍德,杨以德的儿子!”话刚说完,立刻又补充了一句,“是我哥哥逼我要嫁的!”
马凤仪这两句话可就深了,暗含的意思很多,一来她用了“逼”这个字眼儿,那就表示她本身并不愿意,只不过是形势所迫,实际上还不一定怎么样。二来她用了“要”这个字,那就表示近期不会嫁,什么时候嫁更是没准儿。三来这些话本身就表明了一种态度,牛二柱和她非亲非故,她要嫁人为什么要告诉他,这其中的深意已经不言而喻。
牛二柱心中如同五味杂陈,说实话他心里不是没有马凤仪,刚一听马五这些话立刻就觉得心里揪着那么不得劲儿,有心出言阻拦,可一琢磨又觉得不对劲儿,这俩人虽然都有点儿小暧昧,可谁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俩人的关系,充其量就是朋友,要从马四爷那里论,自己还是人家的下属,凭什么不让人家嫁人,这话也说不出口哇!可人家马五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就是立逼着他要表态,这姑娘可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只要他一点头,立马就敢和大少私奔,可二柱要敢说个不字儿,这辈子也就别想见她了。
牛二柱也听说过杨伍德这个人,这人是天津警察厅长杨梆子的儿子,是个寻花问柳,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马凤仪要真嫁给他,后半辈儿也就得倒大霉了,别看她是个江湖女侠,可毕竟是个女流之辈,杨以德势力又大,她能得什么好结果?就算马凤仪嫁人,也不能嫁这种人啊。可自己穷光蛋一个,又给不了马五什么,难道叫她跟着受苦?就是人家乐意,自己又于心何忍?
牛二柱思前想后,真是一点儿主意也没有,正在那里犯难,忽然从身后就冒出一个人来,这人身材矮小,身份灵便,一钻就钻到了两人中间,操着破锣嗓子喊道:“不行啊,这可不行,五姑娘,你可不能嫁人!你家人我二哥咋办?再说那杨伍德可不是什么好人,外号儿‘杨无德’,又叫‘小梆子’,比龟孙儿王八蛋还不是人,你要真进了杨家门,那就是羊入虎口,没有半点好儿!”
俩人一看,这人正是三耗子,也不知道这人在前边喝酒,怎么就跑到这儿来了,而且还把俩人的话都听去了。马凤仪就是再是个女光棍,也有点挂不住了。这三耗子虽然行事鲁莽,平时也不至于这么二百五,今天是让那几两二锅头撞得,晕头晕脑,有点儿说胡话,撒酒疯的意思。可人家马五哪里受得了这个,一跺脚就往外走,牛二柱瞪了卜发财一眼,其实他心里倒有点儿感谢三耗子,这家伙误打误撞,倒是替自己解了围,马五当时虽然有些生气,可过后气儿一消,也能从中明白自己的心意。
眼看着马五走出饭馆儿,三耗子赶紧在后面捅牛二柱的腰眼儿,喷着一嘴酒气,含糊不清地说:“二哥,你还傻愣着干啥,还不快追!”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牛二柱一听这话,慌忙抬脚就追,可马凤仪听见后面有动静儿,心里有气,脚下就更快了,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大少心里懊恼,正要脚下加紧,忽然又看见马五转身跑了回来,脸上的气色十分不对,虽没有害怕的意思,看来却十分恼怒,连眉毛都竖起来了。
牛二柱暗道一声不好,他可知道这位姑奶奶的脾气,马五脾气一上来,那可是要瞪眼宰活人的,这大庭广众之下,可不能叫她闯这个祸。大少一把将她拉了过来,也不管这位女杀神如何生气,忙不迭地问:“妹子,这到底是咋回事儿,你看见啥了?”
马五也不回答,气鼓鼓将手指向饭馆外面。牛二柱探头向外边儿一看,大街上来了一辆汽车,这车油光锃亮,气派非凡,看着倒是挺唬人,可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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