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良和也不怕被淋着,在她面前蹲下,面庞清俊,眉目分明,一双幽深的瞳孔,望着她时,蕴着无尽的怜爱,从喉咙里只传出低沉的一字,“嗯。”
她是懂他的,他从不需多语。
此番颜时央回到燕都,北燕的王听闻使团在南盛几度受屈,大为光火。
而裕王颜宋被卫良和打成重伤的消息一传回北燕,便引起的众怒。裕王可不是旁人,是他们的战神,是信仰,岂容他人玷染?
是以,群臣起议,燕盛两国交战迫在眉睫!
颜宋重伤,北燕的王非但没有撤掉他首将之位,还特将十八亲卫拨给了他。
燕军民风剽悍,身形壮硕魁梧,又是马背游牧一族,擅长骑射,三万大军先锋,三十万大军紧跟而至!
一时之间,势如破竹,如履平地,焉是南盛缺衣少食的残兵败将可挡?
不出半月,便将先前退还的三州不费吹灰之力地攻破,直逼卢玉关!
皇帝收到密保,连夜召见卫良和,连下三道圣旨,官复原职,不日即将奔赴战场!
自打连拔三大毒瘤之后,京都的天连着半月都笼罩在一片阴沉之间。
百姓只知贪官污吏落马,好不欢喜。殊不知,外头已完全变了天。
卫良和满目缱绻地望着她,牢牢握着她白皙的柔荑,沉稳开口,“如今,当真是退无可退了,我已向圣上请示带你一道出征,他应允了。”
“出征?”她仔细打量着他,见他眉目透着淡淡的疲倦,伸手扣着他腕间的徽章,迟疑道,“我怕会拖累你!”
她何尝不愿时时伴着他,若是与他永不分离,那该多好?可她的身子她自个儿明白,帮不上什么忙不说,反倒还会累得他分心。
他执着伞,在她身旁落座,生怕披风的雨水沾到她身上,便隔着一拳,语气绵长,“桩儿,你不高兴了么?自打你醒来,我总觉你不高兴。”
她凝眸,卷翘的眉睫如同小扇般,“你不必顾虑我。”
卫良和只她这段时日受委屈了。见她面色凄苦,倒也不隐晦心意,也免得她多想,只道,“放心,我心里有数。上次你沉睡了好几日,我是真怕了。”
他卫良和,出身不俗,却是凭借着通身本领,少年成名,累得硕硕战功。
当年在战场之上,亦是所向披靡,无所畏惧,可当晓得险些保不住自己的妻儿之时,是真的怕了。
贺桩抬眸。见他眉心不展,心知他吐露心意并不多,却也明了,不由伸出纤纤素手,轻轻地缓缓地抚着他磊落的俊颜,在他眉心处停留良久,柔柔地替他揉着,粉唇轻启。
“放心,我再不会任由人伤害咱们的孩子,且在京都还有祖母护着。你只管安心去打仗,我和孩儿都会好好地等着你。”
“傻瓜,你不陪我去,我才不安心呢。”他伸手一把扯掉披风,再把军帽摘了,身上倒是干爽。挪着靠着她坐近一些,随后将披风铺在她腿上,眼底尽是怜惜。
他将她轻轻搂在怀里,道,“我为大盛卖命,绝非是为了皇室容家。当年我坠崖之事你也明白,圣上既然能要我的命,自然也护不住我的妻儿。”
不管是圣上护不住,还是不愿护着,都由他亲自护着!
闻言,贺桩隐隐透着担心,素白的手指蜷在那儿,一时僵住,“那祖母独自一人在京都,会不会不周全?”
“放心。那人虽不是一个好父亲,却孝顺得很,况且便是看在祖父的面上,圣上也不敢对祖母如何。我也会派人盯着,她在京都很安全。”卫良和展颜一笑。
见她低头不语,伸出粗粝的手指,抬起她轻巧的下颚,俯身一记深吻,见她呼吸急促,便松开她道,“那日我曾应允过你,往后到哪儿都带着你,我一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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