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指着卷上的一处,笑道,“这瓮中捉鳖的法子,有趣得紧。”
没一会儿,便听正屋外头王锋在催他。
男人放下册子,叮嘱着她,“桩儿。若是饭菜不够,你只管唤我。”
贺桩盯着两个拳头大小的碗,她食量不大,若是把碗里的都吃下,非撑伤了她不可。
到了正屋落座,男人也不说话,神色淡淡地拖过一碗好好隆起的米饭,微微挑眉,问道,“这是谁盛的?”
能不能别压得跟坟头一样?
王锋从碗里冒出一张老脸来,露出他的大白牙,笑道,“锅里没饭了。”
这帮饿汉是一点也不知道跟卫良和客气,案桌上还有一篮子新烙的硬馍,不过都是京都来的人,吃惯了白米饭,谁也不愿啃北边的主食。
卫良和不再开口,闷头吃了起来,他吃得快,动作倒也不见粗鲁。
饭后,几个人也是知道规矩,不敢劳烦怀有身孕的贺桩洗碗,一个个端着碗筷到庭院去。
孟氏仔细瞧着,心道,这几个明明都是卫良和的部下,但他是真心将他们视为生死兄弟,倒也默契。
西凉月上,清辉撒照,没一会儿,便躲进层云里,几个人聚到拥挤狭小的造访,就着灰暗的煤油灯,围在一处蹲着。
王锋从怀里掏出一张皮草地图,摊在地面上。
桂城背靠大盛腹地,西北面向卢玉关,关外还有沧羌凉三州。
盛燕两国边线绵长,然而北燕裕王并未沿着国线入侵,而是自占领沧州之后,一路向盛国京都深入,直取沧州,踏破羌州,凉州亦几近失守。
卫良和自桂城接手庐裕关十万兵力,便马不停蹄赶赴关外三州。
半月后,他终于回到了卢玉关,关内外一片荒芜,在灰蒙蒙的天空之下显得压抑。
凉城南城楼到卢玉关中间还隔着一条宁江。
远处的宁江在这个时节已开始干涸,疏流浅浅,但仍不知疲倦地奔流向东,似乎人们的恩怨情仇与它无关,但卫良和深知,这条江根本挡不住燕军。
不过幸免,桂城的人晓得蓄水,早几年桂城知府一上任便专事农桑,特上奏拨了官银兴修了一座大水库。
宁江对面的卢玉关旌旗猎猎,而城内房屋坍塌,官道斑驳,便是愈加荒凉。人烟是最暖人心的东西,桂城几近成为一座空城,亦是最为寒意横生的地方。卫良和知道,前方的宁江两岸,不久将迎来一场恶战!北燕无道,铁蹄踏遍盛朝三州,唯有以杀止杀!
卸了盔甲的卫良和显得清瘦了许多,不过身形修长,尤其一对墨眉生得飞扬。
他指着地图,开始部署,“裴泽,我拨五十个人给你,你连夜到沁州运三千炸药,埋在宁江水库上头。”
“卓青裴泽,你二人分别率领一万领兵,到军库房里领八百桶桐油,埋伏在宁江上游的不癫山上。”
“将军,那属下要干什么?”王锋见他们都领了任务,不安道。
卫良和抬眸瞧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就率领桂城的三万兵力,直接到关口去砍人!”
卓青闻言,笑道,“老王。将军这回可是对你委以重任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王锋挠着刺刺的硬发,嘿嘿笑道,“是,末将定不辱使命!”
焦实禄听着,深思一番,却是觉得颇为不妥,捋着胡须道,“燕军擅骑射,力气足,却不熟悉水性,炸了宁江水库,此计极妙。但如今水位速降,怕是放了水,也不见得盖的过面。但若以桐油火攻,遇水则熄。如何重创燕军?且若是蔓延到桂城内,只怕会毁了一座城池,即便保住了,也成一座空城。”
卫良和眸里闪着幽光,只道,“焦先生且放宽心,这火烧不起来!”
孟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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