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缺口。
他遥遥望着,那分明是做好的小方舟,还有撞城门的桩子和云梯,瞧着轻便,想来是早就做好的干木。
还说燕军不是蓄谋已久,谁信?
卫良和燕军陆续渡过宁江,夹杂着水汽的风,吹得他盔甲上的披风肆意飞扬。
他回身,扯着嗓子高吼了一声,“王锋,鸣默备战!”
王锋躬身抱拳,“末将遵命!”
鸣默的大汉赤着上身,手里握着鸣桴,随着有力的臂膀来回转着,渐渐急促起来。
默声一响,灰头土脸的士兵登时抖擞了精气神,各回各的岗哨,手里挽着弓箭,隐在城墙后头,半睁半眯地瞄准。
待燕军接近城楼,城墙上之上已摆着两排射手,而城楼之下,士兵们一手握盾牌,一手握单刀,他们的军袍在风中咧咧作响,冷冽而肃穆。
眼见燕军已渡了一半,而宁江上游亦燃起熊熊的火烟,卫良和面色冷凝,目视着前方对王锋道,“放箭!”
随着卫良和的一声令下,弓箭如黑云撕裂空气呼啸而去,燕人打头的士兵相继倒地,乱作一团。
而才渡河的颜时央见状,气得狠狠往地上抽了一鞭子,恨恨道,“可恶,竟然放冷箭!来人,传令下去,吹号冲锋!”
燕军里骤然响起如同暴风骤雨一样的冲锋号,两翼的后续的队伍里亦响起默声,一时默声震天,相互呼应,响彻天空。
随着急促的默声响起,宁江上游的起了多处浓烟,只片刻的功夫,装着桐油的木桶漂浮着顺流而下,竟也如同不倒翁般不会翻。很快,木桶依着燕人的方舟,在风势利导之下,宁江上可谓人嘶马扬,场面颇为混乱。
漂浮的桐油将几十叶方舟连成一片,四处是惊慌乱跑的士兵,火海里阵阵惨叫呼号之声不绝,有士兵受不住了往河里跳,可水深得很,一时是能在水里使劲扑腾。
王锋瞧着这阵势,欣喜地直拍大腿,“我的乖乖,将军,这回他们得淹死多少人?不过照理来说,这水位不该那么高呀?”
卫良和轻扯了一个笑,望了望天色,道,“前两日咱们桂城阴天,可不代表北疆不下雨。瞧着这风势,也快吹到这儿来了。”
宁江对岸余下的士兵见状,不敢再往里跳,陆陆续续的从火海里又冲出百来个人,他们埋头狠命的狂奔。卢玉关前方百米空地。无遮无拦,长箭贯胸而过,才几步便轰然倒下。
颜时央并十八亲卫,左避右闪,才接近卢玉关,回眸望了一眼宁江边的火海与关外前空地上的惨状,不由啐了一口。
她下了死令道,“传令下去,冲过那片箭雨林,桩子和云梯就位!”
燕军似乎发了狠一般,不要命地往前冲,倒下一批,又来一批补上,长此以往,竟也缓慢地往前挪了一百多米。
王锋瞧着手心直冒汗,心里多少有些担心,问,“将军,他们人多,照他们这般人肉堆叠的打法,说不定还真能攻到城楼下,这可如何是好?”
正说着,燕军的一队骑兵当真势不可挡地冲出了火海,当先一人手持盾牌,另一手提一把单刀,呼喝着冲向前面奔跑,铁蹄踏着毙命的尸体,鲜血如泼墨般飙射上天空,染红了土地。
卫良和眸色深冷,丢下一句,“我就是担心他们攻不破!待他们撞城门,咱们留几个人。其余一干人等,撤!”
“不是吧?”王锋以为听错了,这无异于打开城门迎他们进来呢!
卫良和没给他深思的机会,只道,“待撤离之后,便派人通知卓青和裴泽,断了燕人的后路!”
说完,他先一步跨下城楼,回小院吃葡萄去了。
卢玉关正打得火热,空气里仿佛都能闻到一股血雨腥风的味道,然而,在桂城里贺桩所居的小院,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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