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强,但前方凶险。盛军若没了他,只怕成了一盘散沙,难道仍旧要悲剧重演么?
他咬咬牙,狠下心,“北定将军,你手里握着三十万将士的性命,你敢去么?”
贺炜是一条命,对他意义非凡,然而南盛千万人性命难道就不重要么?对他们亲人而言难道不重要么?
卫良和素来沉稳,今日却不得不意气用事,他瞠目咬唇道,“你别逼我!”
焦实禄仍旧不肯松口,王锋亦不敢让他以身犯险,死死拽着缰绳不肯松手。
焦实禄心生不忍,却仍坚持道,“北燕作何算盘尚未知晓。将军真要以身犯险么?你将众将士置于何地?莫要众人寒心!”
卫良和冷冷扫了一眼王锋,抽回缰绳,“倘若没有岳父,桩儿早就活不成了,我是她的夫君,自该一并承下她所蒙受的恩情!你若执意如此,小心我削你职位!”
焦实禄也是一片忠心,“将军要削属下职位,属下无话可说,却也要回营再说。”
“你”卫良和语噎,无可奈何。
焦实禄知他也并非想弃盛军于不顾,只不过是因贺炜一事,一时乱了方寸,此时他提点的作用就该显露出来了,“将军若贸然前去,只怕也救不了他们。而眼下形势尚未明朗,颜宋断不敢伤及性命,何不静观其变?”
他话音一落,城楼之上?声戛然而止,随后有步兵回来禀报,“将军,燕军举了蓝旗,看样子是想暂时停战。”
看来颜宋打算与南盛谈判了。
焦实禄见卫良和逐渐平息情绪,吩咐卓青,停止钢弩射击,于是弓箭手退后十米,卫良和携焦实禄前往,王锋三人掩护防守,前排三层盾牌打阵,两侧骑兵形成八字形便于撤退。
待行至弓箭手三米远处,前锋卓青出言制止。“将军,先生,咱们万不可靠的太近!”
“停!”卫良和抬手下令,抬头,只见牢笼已被打开,心下更恨颜宋,只会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卑鄙无耻!
颜宋却是顶着一张邪魅诡异的脸。出现在牢笼之上,轻轻喊一句,“卫良和,别来无恙!”
朗朗乾坤之下,他的声线穿透力极佳,足见其内力深厚,“认输或者死人,随你选一样,认输本王就饶他二人不死。不过这凉州城,你也别指望拿下了;你若坚持攻城,本王奉陪,只是你的岳丈大人和小舅子可就不保咯。”
南盛素来重孝,他这回倒是要看看,卫良和这回如何尽一个孝字!
卑鄙无耻!
卫良和大动肝火,“颜宋,你若敢伤他们的性命。我定打得你落花流水!”
他望着贺炜的苍苍白发在风中飘零,这才短短几日,他便被折磨至此,再望着硕儿,早已浑身发抖,可绕是如此,这对父子也不曾开口向他求助!
卫良和何尝不知,他们这是不想叫他为难。心中的钝痛变为尖锐的苦楚,他几乎用尽平生力气,几近嘶吼,“岳父”
老人似乎累极,终是听到他的呼唤,慢慢挪动伤残的肢体,贺炜上了年纪,身子也不大爽利,又舟车劳顿了一路,磕磕碰碰,深知命不久矣,何苦累了女婿为他周旋?
桩儿已有贤婿护佑一生,他唯一放不下的只是硕儿,硕儿还这般小,他原是指着硕儿考取功名,何时经历过这般可怕的场面?
他的这个女婿,少年扬名,若是舍得一个“情义”字,以他的心智,只怕这天下也是他的!
可若他是个无情无义的东西,他也不叫卫良和了。
万事讲求个性情,若他当真活不成,想必贤婿也会将硕儿视为亲儿,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贤婿是那样一个卓尔不群之人。自他手下出来的人,自然也是不俗。
贺炜如是一想,已是心胸豁然。
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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