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着气,浑身发抖,清眸里的冷意不减昨日。
卫良和只觉剜心般的痛,可想着她身子还满是他留下的印记,?了片刻,垂下头深敛眉目,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小榻一侧的案桌上,柔声道,“你喝点水消消气。”
贺桩眼泛泪花,心头气怒,这人怎就软硬不吃?“卫良和,你究竟讲不讲道理?”
他心里难受,满目哀茬,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她走,“桩儿,我也只和你不讲道理!”
贺桩被他一噎,咬牙道,“好,你不出去,那我走,不在你的地方待着!”
卫良和深深看了她一眼,她的疏离她的冷漠,无时不刻不在钻着他的心,“桩儿,我不准你走!”
贺桩蓄满眼眶的的眼泪哗地一下落下来,明明是他瞒着她,还迫着她做那羞耻之事,他毁了她一片孝心,昨日又给她织了那样可怕的噩梦,让她羞愧,让她遗憾!
他怎么还有颜面理直气壮地拘着她?
“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地?把我当成布偶么?”
她挣扎着下榻,扑向一旁的案桌,背对着他,往帐门口那一边艰难而缓慢地挪动着,就是不肯多瞧他一眼。
卫良和怔住,猛然醒悟后,他心中顿时一紧,忙几步走上去扶了她,才说道,“你别动”
她瞧见案桌上的匕首,一下握住,扭头望向男人时,含着泪的目光变得决绝凄厉,疯了一般哑着声音道:“你要是敢逼我,我就杀了你!”
男人一听。身形顿时微微晃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苍茫的空旷与悲郁的痴妄,心仿佛被骤然挖空了一般,手上也没了力,胳膊一沉。
贺桩也没想她会说出这狠绝的话来,一时呼吸急促,头晕眼花,浑身乏力,腿根本支撑不住,从他的手臂间一下就跌落在地上。
但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她又是那般固执地挪着远离他一些,强撑着身子,只是睁大了眼睛瞪着男人。
卫良和怔怔地俯视着脚边的她,眼瞳里的灰白渐渐变得阴暗。
他凝视她片刻,胸中蕴着熊熊烈火,贺桩只觉眼前一暗,他已蹲在了她的面前,大掌紧紧握着她的手,连着匕首也被他牢牢禁锢着。
眼眸里的戾气,远甚于新婚那日,她吓得不敢做声。
男人猛然伸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颚,迫着她抬头,他的声音冷得可怕。
“桩儿,是不是杀了我,你就彻底解气,不再恨着我了?”
贺桩的脸色雪白,瞪大的眸子满是惊愕,眼泪滚烫滚烫地流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去。
他看着她哀伤的样子,心里痛到极点,狠下心来,一手扣着她的腰身,扶她起来,一手捏着她的手,竟真的往心口处刺下去。
贺桩惊慌失措,眼泪簌簌落下,颤着声道:“卫良和,你疯了!”
卫良和神色冰冷道,“我是疯了,被你逼疯了。若你一再恨我入骨,倒不如死了干净!”
贺桩脸色一白再白,眼泪啪地一声落下来,“你敢?你敢死?”
卫良和冷冷一笑。“你说我敢不敢?!”
贺桩轻闭了闭眼,那眼泪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落,她努力地忍着那就要涌出口来呜咽,半晌吞了声,只强忍着,抽噎道,“我不会杀你,但也绝对不会原谅你!”
他毫不留情地把她抓在手里,呼吸渐渐沉重,“桩儿,岳父大人突然坠楼,我已尽了全力去营救,偏偏你那时身子又我除了瞒着你,别无他法!”
他的话透着无奈的气息,她的头仰着,缓缓睁开眼。
卫良和看着她似乎肯搭理自己了,悬着的心不由一松,似乎瞧见了初生的红日。
但紧接着,他就望见了她仍旧容颜憔悴,绝望地盯着他,她犹在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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