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眉目清朗,星眸挺?,气质温润雅致,不是凉玄逸又是谁?
凉玄逸身着及地披风,见她穿得单薄,喉结滚动着,却也并不说话,一声不响地解下披风,递给她,嗓音迷蒙而低哑,“外头冷,你披上。”
贺桩自觉已成婚,不好接受他一个外男所赠,摇头不语。
晚风吹着她?头通红,碎发缠绕,而她哭过的眼眸仍透着红肿,杏眸却透着梳理。
即便她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亲,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凉玄逸也不多说,只当下灯笼,几步走到她面前,默不作声地把披风覆在她身上,见她总算没拒绝,眉头稍稍舒缓了些,望着那两道修长的身影交叠着,他唇角微扬。
似在絮絮低语,又似在对她说道,“前阵子父亲想替我说一门亲事,那家姑娘我也晓得,乃平凉侯的嫡女,知书达理,琴棋书画也算小有名气。但我心有所属,想也不想地拒了,父亲大动肝火,却也拗不过我。”
贺桩垂眸,隐在披风里的手来回搅着帕子,心头“嘭嘭”直跳。
凉玄逸咽了一口唾沫,颇有些紧张。忽而冷冷嗤笑,似在自嘲,“我原也不信,世间哪来如此之多的恩怨情仇,戏本里竟有那么多生死相依c甚至不惜众叛亲离的爱情,直到遇见了你!”
他如此内敛的人,竟说出如此不符礼教的话,贺桩听完。吓了一大跳,连退两步,磕磕绊绊道,“你c你大可不必c与我说这些!”
凉玄逸一把丢了灯笼,上前几步,心里委实想拥着香玉,但到底敬着她的冰清玉洁,只拼命忍下心头的躁动,“卫夫人,难道你看不出来,其实你我才是同一类人。我不信,那日艳阳之下,马车相碰之时,那惊鸿一瞥,你会无动于衷!桩桩儿每每听卫将军这般唤你,你都不知我有多嫉妒他能拥有你”
“你别说了!”贺桩心头惊慌。她承认,与他初见,她确觉惊心动魄,可那并非男女之情!
凉玄逸却抑制不住心底汹涌而来的情愫,那股冲劲逼得他滔滔不绝,“那日再一见,你非但容貌惊世,才情亦是一绝。我原以为这般的你已是极好。却未想宴请北燕使团那夜,你的狡黠聪慧,再到机关城里的大气凛然明明就是一介柔柔弱弱的女子,竟有那么多的一面,你都不晓得我有多惊奇”
贺桩听他越说越离谱,直觉待不下去,转身搜寻马车,车夫却早不见了踪影。
凉玄逸见她当真怒了,连忙收回嘴,道,“你不愿听,我不说了便是。不过今夜来找你,定是有你想知道的事,譬如说你女儿缘何病倒”
贺桩一听,事关女儿,登时停住了脚。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神急切,“你想说什么?”
凉玄逸垂眸,切身感受到她小手的柔软,明知她并非在意于他,可他却甘之如饴,只愿她能一直握着,“不知夫人可知世间有一种毒蛊。名唤雾蛊?”
贺桩跟在冯熙来身旁学过一阵医术,后来也瞧过一些医术,忙问,“可是专对孩童施的至毒蛊术?中蛊的孩子起初只浑身发热,昏昏沉睡?寻常大夫诊断,只以为是染了风寒,可一旦延误医治,便会慢慢全身溃烂而亡?”
凉玄逸不知她对医术也颇有研究。见她也懂,便继续往下说,“铭城地属西南,正是苗蛊兴盛之地。”
“你是说尚恩?”中了雾蛊?贺桩瞪大了眼,几乎不敢相信,“可那会儿尚恩每日进食,都有人试毒,她的衣裳也由专人管着。我谨慎又谨慎。她怎会中了雾蛊?”
凉玄逸也知她这个娘亲尽心尽责,可百密一疏总是难免的,况且长公主还安插了如此一个危险人物在她身边。
他微微蹙眉,淡淡道,“夫人可是由张守义护送进京?”
“你怎么知道?”贺桩委实震惊,他别是专门调查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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