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了她这么多年，家里人都像对魔鬼一样看他，他也许不敢，那么就是在楼下等待漫长的一夜，等早晨武含春下楼他再过来，总之，不管因为什么，当武含春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月光浅淡，阳光还在，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站在楼下，仰着头，望着三楼那开着灯的窗户，紧抿的嘴唇，瘦削的一张脸，侧面轮廓很好看，曾几何时，武含春就是迷上了这张脸，然后迷了好多年，迷到现在，都没能爬出来。

    “小春儿。”

    他先看见了了武含春，走过去两步，迟疑着有顿下，他扬了扬手里的一个牛皮纸的信封，笑了一下，“我来还给你。”

    希宁的声音有些暗哑，和多年前的意气风发不一样了，他的脸也沧桑了很多，那时候，武含春最后一面见他，他就在要去监狱的车上，只是惊鸿一瞥，他才二十四岁，现在呢，他三十了。

    六年，果然是弹指一挥间，那么多回忆都没来得及忘却清除，还都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上演，眼前的人还是那么熟悉，可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陌生，像是从来都不认识一样。

    “给我什么？”

    他喘了口气，死死攥着，“我欠你的。”

    “你欠我什么？”

    武含春忽然莫名的暴躁起来，她撕扯开t恤的扣子，紧紧握着拳头，“你什么都不欠我的，希宁，这六年我没去看过你，一次探视都没有，我不愿意去，我凭什么去呢，咱俩什么关系？恋人么，你当初不告而别，我跟谁恋去？你心里从来就没把我看作过女朋友吧？怪我下贱，我提出来的同居，我怕你不要我，我拼命的去倒贴，可是你都不稀罕要，你肯定在心里骂我下贱，哪有男人不提女人自己要求住在一起的呢？是，我武含春下贱，我就想跟着你，你不愿意要我我也愿意。”

    希宁死死咬着嘴唇，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小春儿，你别这样，你听我说”

    “我听你说什么？你当初被抓紧去，我没帮你什么，我就是帮了，我自己犯贱我心甘情愿，你什么都不欠我的。”

    “这三十万”

    希宁抬起手，往前迈了一步，把那个信封递到武含春眼前，“这卡里有三十万，我还你。”

    武含春看了一眼，怪不得，两个月前她就从黎艳艳那儿听说了，他们共同的大学同学聚会，好多同学都提起了希宁要刑满释放的事儿，武含春装模做样没听见，他们也都没往这儿提，都清楚武含春和希宁这段孽缘，当初希宁刚被抓进去，武含春几乎把认识的人都求遍了，有几个知道希宁最后在外面和一个酒吧的女孩搞到一起的同学还特别为难的劝她，说别这样小春儿，有的是好男人，你何苦为了一个压根儿给不了你未来的男人这么不顾一切呢。

    武含春根本听不进去，即使她清楚别人为她好，可是没用，她的心她的脑子她的一切都贴在了希宁的身上，她就是想帮他，想救他，这六年凡是知道这件事儿的同学朋友都绝口不提，他们以为武含春不提就是忘了，其实没有，黎艳艳就知道，她说过，“武含春是个傻子，女傻子，她要是能把希宁忘了，至于到现在都没人要吗？有人不要她，也有好多是她不要人家的。”

    “希宁，你把钱还我，你把青春也还我吧，我都三十了，我到现在单身，你是么，你也是，你刚出来，但是外面有女人等你么，除了我还有么？我不知道，也许还有吧，你找我来就为了还钱是么？那你拿走吧，我不要，我想和过去一刀两断，曾经给你的，我都不想再要了，我不想和过去染指你听到没有！”

    武含春声嘶力竭的喊出来，希宁只是咬着牙默默听着，两只手握成了拳头，越来越紧。

    “我三十了，男人三十不要紧，别说事业有成的，就是一无所有的，三十岁都没事儿，可以奋斗啊，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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