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说完便被打断:“素颜医仙四年前便名扬天下,四年前的楚淡墨不过是一个奶娃娃!”
“难道楚淡墨是医仙的弟子!”宫岚婉立即领悟后猜测。
“应当是。”宫岚婉的师父同意这个与他不谋而合的猜测,“你若想要得到侯府大权,必须除掉楚淡墨。大靖与大梁即将开战,这一次我们不能作壁上观,大靖若是一再做大,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我们,所以我们要襄助大梁!”语气一点点的严肃,顿了顿后继续说,“大梁善毒,我们扇蛊,本就是同气连枝,南泽那边若不是素颜医仙碍手碍脚,大梁与大靖之战早已打起来,撑着大靖不备杀个措手不及,我们也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若是楚淡墨是医仙的弟子,有个好歹,自然可以乱了她的心神,无暇顾及南泽,届时大梁开战,我们再从旁协助,这一次,定要大靖大伤元气!”
“可我……”宫岚婉听到这些话后,嚅了嚅唇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保持了缄默。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是大靖人对吗?”宫岚婉的师父言辞森冷,“可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体里有一半血来自回纥!你的父母死于大靖人之手,一手将你抚养的我是回纥的臣子,你的父亲是回纥的皇子!”
“徒儿明白了!”宫岚婉语气生硬的回道。
“若是回纥称霸,你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到时候你便是回纥公主,有几人能够看青你?”威逼过后自然是利诱,“若是回纥与大靖并立,诸葛旭见你都得行君臣大礼,心爱之人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旭儿,你!”
不去看老夫人不可置信的面容,诸葛旭转身进了内室,站在床榻,看着已经昏迷的宫岚婉,狠绝的讥笑道:“日后你就给我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的院子,你若再生事端,就莫要怪我绝情!不该是你的,你就不要妄想得到!”
怀孕了!
宫岚婉醒来后得知这个消息,心头一颤。她自己的身体当然是自己最清楚,她自幼时选择习毒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放弃了做母亲的资格。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怀孕了,若不是她自己也通医理,诊出了喜脉,打死她也难以自信!
然而事情真的发生了,宫岚婉除了心头的疑惑,更多的是多新生命的忐忑,这个孩子来的如此不时候,让她彻底的暴露在了表哥的面前。更重要的时,经此一事,一直对她信任有加的姨母日后也不会再这般毫无保留的信任她。莫说是精明的姨母和表哥,怕是整个侯府的下人怕是也会认为她在耍手段,玩心计!
一想起,幼时被下人轻怠的眼神,没有设计为表哥落下寒毒前被奴才欺凌的场景。宫岚婉心头的恨意就如同疯狂滋生的海藻一般死死的缠住她的心。
为什么同为功臣良将之后,那个女人可以被圣上照拂,被皇子庇护,而她却是无名无份的寄人篱下,靠着自己的一步步算计才能在小小的侯府赢得一席之地?而她却是享尽天下美誉?为什么同为孤女,那个女人可以赢得心爱之人倾心相待,她却是注定卑微乞怜的沦为妾室?
不公平,不公平!她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女人?
幽暗摇曳的烛红映照出一张被疯狂嫉妒扭曲的狰狞面孔,宫岚婉死死的绞着手里的丝绢,愤怒的抱怨着。
一抹幽暗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那唯一点亮的一个红烛轻轻的闪动了一番,一个被放大的黑色的身影投射粉白的墙壁上。
“恨吗?”咯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刺耳,却又含着很是明显的幸灾乐祸的意味。
宫岚婉一惊,美目倏地放大,猛然起身,慌张之下,华丽的袖袍扫过烛光,引燃了一簇火苗,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一道劲风扫过,刚刚燃起的火苗被扇灭。
宫岚婉快速的拉过衣袖,感觉到上面一点因为被火烧过而咯手的硬,心里顿然松了一口气:还好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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