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递出。不但没有撤回,反而是将手腕去迎翁剥皮的刀刃。
翁剥皮的剑刃离钱嘉徽的手腕已只寸许,只要再往前递出,势必将他的手腕斩下。而钱嘉徽长剑的剑尖也已触及翁剥皮的眼角。两人只要再向前一寸,一个要瞎眼,一个要断腕。旁观众人虽都是在江湖上见过不少血雨腥风的,但见两人如此以性命相搏,未免太过残忍。
李药香惊呼一声,转过头,不忍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萧爻与温仁厚齐声喊道:“钱兄不可!”那边,龙一刀、使铁拐的、书生打扮的,也均焦急,手中都捏了一把汗。但众人离那两人远了,要想出手制止,已然来不及。
翁剥皮见钱嘉徽不肯撤剑,反而向前递出,心下亦大为惊恐。正在这时,他忽然侧身一让,避开钱嘉徽的一剑。而切向钱嘉徽的刀刃,终于也歪到了一边。
钱嘉徽见他先撤刀,虽然没能打败他,但在他撤刀的那一瞬,自己的胆识勇气胜过他千万倍,比用武力打败他更为畅快。钱嘉徽纵声长笑。他武功不强,为争一口气,不惜以性命相搏。出手时毫不保留,虽然没能取胜,但经过一番博弈之后,凭胆识胜过对方。心中之畅快,实比喝下十几坛烈酒更为过瘾。
翁剥皮收回柳叶刀,悻悻地走到另外三人身旁。书生说道:“翁兄,胜负未分,何以收刀?”翁剥皮的脸上大为沮丧,摇了摇手。说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位小兄弟以性命相搏,而我、、、、、、、我始终多所顾忌。就是再打,也难以胜他,不必再打了。”使铁拐的说道:“这小子武功差劲得很。翁兄,你当出奇招,攻他措手不及,方是取胜之道。”
翁剥皮说道:“这小子剑法有限,我何尝不知道。但他是拿命来和我拼,我既不忍害他,也不忍自己受伤。纵有奇招,也是败招。”
龙一刀说道:“要搁二十年前,我也有这股狠劲。”言语之中,感慨颇深。
萧爻见他神色凄楚,想他刚才手下留情,多次本可击败钱嘉徽的,终究是没下手去。一时间,对他生了敬重之意。抱拳朗声说道:“翁老前辈,你们这场打斗,不胜不负。你在恶斗之中,顾全双方的性命,终不肯以命相拼,在下十分敬佩。在下先前言语多有得罪之处,望请海涵。”翁剥皮志气灰败,摆了摆手,并不置答。
萧爻走向钱嘉徽。问道:“钱兄,你何以不顾性命?”说完,将酒坛递给他。钱嘉徽酣战良久,正想饮酒解渴。昂起脖子喝了两大口。说道:“他是前辈,他出言不逊,辱及我们。而我只笑了一笑,他就不问缘由,踢了我一脚。士可杀不可辱,我宁可不要这只手,也不能任人欺辱。”萧爻受他感染,不禁肃然起敬,默立无语。钱嘉徽将酒坛递给萧爻。朗声说道:“姓翁的,你踢我一脚,这仇不可不报。你过来,我再和你打。”
适才一战,众人均已看出,他武功不及。之所以得以侥幸不受伤,全是因为翁剥皮顾忌得太多,若是换作别人,钱嘉徽就是有九条命,也给杀了。
翁剥皮已不想再斗,见他又来呼战。怒道:“你还想怎样?”
钱嘉徽道:“我还想怎样?你踢我一脚,这仇我还没报。你难道就想如此不了了之了吗?”
翁剥皮道:“我刚才一直在让你,你可要知道好歹。”
钱嘉徽冷笑道:“笑话,我钱嘉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死则死矣,又何须你让?”
翁剥皮皱眉道:“你当真不死不休?”
钱嘉徽道:“除非你让我踢还一脚,否则,我跟你的仇就没完。”
使铁拐的说道:“胡说八道,翁兄一把年纪,岂能容你随意施威?”
钱嘉徽只是冷笑。翁剥皮道:“既然如此,老夫自当不能再多所顾忌。这就领教你的高招。”说罢,向钱嘉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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