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照犹豫了一会,抱拳说道,“太子对张照有恩,张照理当报恩,只是张照老家乡下还有妻女无人照顾,王太子能够安顿好他们,太子若能答应,我只有一句话:太子要张照怎么死?”
这是极其真实的反应了,毫无疑问,也是最最值得相信的反应。
立刻说愿意反而不能相信,张照此时的反映才是视死如归,脸说话都带着一股安排后事的味道。
“要你无辜赴死,你为何愿意?”太子说。
“张照追随太子殿下多年,知道殿下是明主之材,日后定能造福苍生百姓,成家贪腐,成贵妃奢靡,三王爷狠毒,皆不是良主之选。”张照说的诚恳。“为公,张照愿为天下舍生忘死,为私,张照愿为当年恩情舍生取义。”
他是认定了自己非死不可了。
“太子殿下,”柳溪澜笑着说,“快莫要吓唬张先生了。”这么一看,太子李瑾锋也是御人有术,不算看走眼,这张照不过是太子的一个小小眼线,能有这样的忠心实在是不易的。
恐怕太子真正的心腹更是忠贞不二矢志不渝的。
“吓唬?”柳溪澜这么一说,张照本来版腔热血,现在有些蒙了,“到死所为何事啊?还请明示。”
太子说需要张照假死,冒充通敌之人。
等到张照的尸体被扔了,自然可以捡回来,时间到了就能够醒过来,不是真的要他的命。只不过以后张照可能就得隐姓埋名,或是换个身份才能在京里出现了。
“改名换姓算什么,就是叫我不再入京,大不了我张照回家种红薯!”张照拍着胸脯说,“若真要我死,也死得。”
太子将假死的事详细的说给张照听。
“如此简单?只要假死便可?”听到了计划的张照惊讶,他本以为还有几分难度,现在竟然只是假扮尸体就可以?这能帮助太子扳倒成家吗?怎么竟容易的不能想象。
“为何不让我活着受刑了再说出成家?如此一来成家的罪名不是更加清楚?”张照说。
看来他是真忠心,还有自己要受刑的。
“是的,”太子说,“然而受刑太过于痛苦,本宫不像让先生受着皮肉之苦,再者,若真是这样,先生在劫难逃。即便是先生无惧赴死,本宫却不舍不忍。”
同样是死士,太子李瑾锋就懂的自己手下的命何其珍贵,三王爷就不会如此,这样一比较,孰优孰劣,高下立显。柳溪澜心里感叹。
“先生莫急,先生照办便是了,”柳溪澜说,“多数时候,成不成事,通常并不在于力,而在于计。”
不在于力,而在于计,说得好啊,这女子不一般,几句话就让张照臣服了。
张照也是谋臣,细细想来,确实一句不会说话的尸体更能让人信服。
于是张照连夜出京,与秦旸会和。
秦旸将军亲自带着亲信押送着李遥的尸体回京复命,这一路走得不快,毕竟带兵出关一路走的极快,可是带兵入关则要层层审查。
张照带着苏逸轩的信物和亲笔的信件,秦旸虽不知道为什么要临时换尸体,也不知道这来者是何人,但是他相信苏逸轩,亦是相信柳溪澜的计策,他照做便是。
将李遥的尸体停在义庄,便于张照吃了顿好酒好肉,画上那西疆猎狼部族的装扮,穿上李遥身上扒下来的那身皮衣服,胡乱抹了点泥土,这么一弄,倒是跟李遥有点相似。
张照吃了药,往棺材板上一躺。
这就“死”了。
“这么多天,尸体的样子和张照刚假死几天的样子会有不同吧?”柳溪澜问道,“会不会被人看出来?”
“澜儿,你就那么不信任我?”欧阳辰逸都无语了,这个系列的问题柳溪澜问了好多遍,比如会不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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