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底下头去，搭在宝成的肩头上，直视了路上近尺厚的积雪；这时，一道前来迎接的女同学就快步跑向知青点，点火烧水，这时，就有人在向对面的山坳里喊话：王大夫！一一一一赶紧过来！一一一把外用药都带上！这一声，接着一声的喊叫声，就在山坳里响起。到了知青点，宝成把肖常恒放下躺在自己的床上，盖上被子，说：“常恒！你要坚持住！王大夫马上就要过来啦！”肖常恒的嘴又微微地动了一下，说：“我的腿，动不了啦！可能是摔断啦！！”末了，在场的人，都望着肖常恒被一块乌黑的布条缠绕包扎着的头，已经不再淌血了，可是，那老长，老长的头发早已被血迹搅在了一起。说话中，王大夫就进了房间，放下药箱，用剪子，剪掉了血迹斑斑的布条和被血凝结成块的长发，紧接着处理伤口，待包扎好了伤口，又在大腿上看了一阵子，便说：“这头上都是外伤，不太要紧，过上个几天就好咧，可是，这大腿骨，怕是骨折咧！得尽快送县骨科医院才行！”队长说：“到县城还有一百八十里路，又赶上大雪封山！明天的班车不一定能来！”赵书记说：“生产队赶紧派人到公社去一趟，在邮局发个电报，联系一下县上汽车站，看能不能带上链子发一趟班车！”队长说：“这条公路上遇到大雪封山，常有部队的军车带着链子在公路上跑。”李国庆说：“要是不行的话，就用队上的手扶拖拉机跑一趟县上？”队长说：“这雪太大咧！手扶拖拉机根本就爬不上去那两道大梁！”祁海东说：“常恒！坚持住，眼下是临近春节，知识青年都要回家！县上的班车一定会来！！一定会来的！！！”这时，铁蛋端上一盆热水走进了房间，说：“常恒，热水来了，给你擦把脸吧！”宝成接过脸盆，说：“常恒！铁蛋把热水端来了！我给你擦一把脸！”这时，同学们都在说：“常恒！你还是坚持住，就让宝成给你擦一把脸！”末了，肖常恒再一次微微地嘴唇动了一下，说：“谢谢你们的关心！”末了，两汪热泪就滚落了下来。这时候，王萍，盖琳，谭金花抬起胳膊在眼窝上擦去了噗噗噗流淌的泪水，将身子都转了过去，好长时间才转过身来，王萍说：“常恒，你肚子饿了吧？！我这里有刚打好的搅团！”李国庆说：“常恒！你就将就着吃一点吧！我来喂你！”末了，肖常恒点了一下头，嘴唇轻轻地动了一下，说：“那就谢谢你们了！”末了，待宝成擦去了脸上的血迹，李国庆就把搅团轻轻地喂进了肖常恒的嘴里。这时，同学们才注意到，在肖常恒的下颚及脖颈下面，全都暴露出乌黑的一片来，那是长期烟熏火缭留下的污垢附着在皮肤上的污渍；在深山老林里，肖常恒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擦洗过了，再看时，那老长，老长的头发上的血迹已然早就跟长发搅在一起了，还有那蓬乱又掺杂着深山老林里树枝的碎屑，以及细碎植物的叶子，而这一切的一切，让人看起来，宛若一个从战场上背下来的伤员，没什么两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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